第三章 清花調[第2頁/共3頁]
天樓收花於掌,扭頭淡笑,“不知公主與那位朋友訂交到何種程度?”
一陣迴旋北風吹來,姬玉蘿輕咳兩聲,拉攏了氅衣領,“公子是姓天吧?”
天樓一怔後啞然一笑,淡泊安好。而後向姬玉蘿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一點寒光在指間,她悄悄地撚著那足有一寸長的銀針。
不管是誰,這寺院中竟然有人能彈出清花調。還彈得勝於月夜,她當得去拜訪。
這曲子彷彿,應當是清花調!
小小的院中,琴音清楚,更加動聽。不知是不是好聽的啟事,這院中的北風小了些,雪看起來卻更大了。
小昭接過托盤,往一小盅裡倒了茶水。悄悄擱放到床前櫃子上,又小聲地嘀咕,“公主在蒲墩跪了近兩個時候,又走了來,想是也累了。”
含怒扭頭,就見那玉樹臨風的他斜斜而站,嘴角都雅朝一側輕勾,帶著一絲滲人冷意。風起袍飛,文雅入畫。而他,正扭頭諦視著她。
她又發明,他不但與月夜一樣會彈清花調,就連舉手投足都與月夜一樣透出與身俱來的崇高。
張氏便從門外出去,手中端著個宮廷用的托盤。
“還冇到相許平生的程度!”這是肺腑之言,也是愁腸百結之言。
天樓昂首,聲音似天涯雲霞漂渺動聽,“是公主來了嗎?”
淒淒動聽的古琴音縷縷從門縫裡飄來,勾魂攝魄,讓人神魂倒置,姬玉蘿神智乍然一恍忽就一坐而起。
天樓眸中閃出一縷嘲色,笑得平平,“名字不過是個代號。姓甚麼,叫甚麼亦是無所謂。”
他言出驚人。再回想起兩次與天樓的說話,姬玉蘿頓時心驚肉跳,俄然認識到他看破了深藏在她心底的奧妙。
琴音戛但是止,如斷線的珠玉掉落,留下讓人回味無窮的餘音。
張氏點頭,兩人眼神交彙,輕手重腳地出了門。
指頭在袖中微動,沾雪的羽睫高低收攏,眼中現出一縷狠毒殺機。
“清花調不是誰都撫得好。起碼我以為她冇有公主撫得這麼動聽。”
收針入袖,安然笑一笑,舉步向天樓走去,“這琴音如此醉人,我從小酷好,怎能不受之相引,前來靜聽。”
霍地伸手摺斷一梨花枝,顫粟的梨花幾朵飄落。
“想來公子這位紅顏也學會了清花調吧?”
一株老梨花樹下,白衣的男人迎雪坐於石凳。
天樓緩緩起家,向姬玉蘿揖一禮,便道:“公主曉得這是甚麼曲子嗎?”
彆有的清花調自翡翠衣裙的女子指端出來,卻也一樣好聽。
年的若殺手般練習生涯令姬玉蘿不慣於注暴露甚麼,留下一個漠不關已的眼神,若冇聽到甚麼一樣,負手而去。
一室的沉寂,這感受真好!
“公子自謙了!”如此彬彬有禮的男人,姬玉蘿還真下不了手,她隻得遺憾還冇修到鐵石心腸,心狠手辣。幸而他也就一文弱墨客樣,並不會影響到她要完成的任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