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四章 添香[第2頁/共4頁]

“傳聞他脫手很豪闊啊！看那模樣，怕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吧！”這是公道猜想的，固然那“理”是她們的“理”。

“公子喜好就好。”天香察言觀色，料著這茶並不非常好，也不一味讚美了，隻在嘴上討了個好，謹慎翼翼地添了茶水，水色淺碧，嫋嫋暗香襲人，扭轉著的葉片伸展翩翩，靜應時宜。

天香冇有就此多言，取了一旁早就籌辦好的帕子，蹲在榻前給青年擦起了手，從掌心到指尖，指縫處也細心擦了。

婦人哈腰捏著她的下巴看了看，她臉上的脂粉被淚水衝開，一道道鉛粉散去，暴露膚色的微黃來，縱有幾分嬌俏，這般鼻涕橫流的時候也顯不出美態來，烏髮疏鬆，一支金釵墜在耳邊，要落不落的狼狽。

“你也被說過？”青年的目光順著茶杯看到了天香的手上，又順著那手滑過銀紅色的衣裳看到了她的臉上，微微暴露獵奇之色。

被扼住咽喉揪出來的女人仰著頭搖擺，頭上的流蘇亂作一團，金步搖叮叮作響，冒死擊打小廝手背的時候，腕上的鐲子觸碰有聲，張著的櫻口因為吐出舌頭的模樣而不見半分敬愛，一張烏黑小臉因呼吸不暢而敏捷漲紅髮青，神情可怖。

婦人遺憾地看著地上斷了的玉簪，搖了點頭，“還不堵了嘴，嚷嚷甚麼，還不到她叫的時候呐！”

“我看那口舌生非的但是很多，這老鴇光說怕是不頂用。”何書態度冷酷，一點兒軟和的餘地都冇有，乃至不感覺那被拉去拔了舌頭的女人不幸，要他說，這獎懲還太輕，遠遠不敷讓人出氣。

何書一臉的不覺得然，甚麼清心茶埋頭茶，都是名字好聽，提及來還不都是那麼回事，那樹葉泡的苦汁子也不曉得有甚麼好喝的，家中老爺都不愛，就少爺喜好。

入了賤藉的，仆人家打殺了都不犯法，既然不怕毀傷性命，她還怕冇有手腕治住這幫女人？

天香的笑容微僵，何止是說過，初來的時候但是被狠狠經驗了一頓呐，回想起當時，身子不覺瑟縮了一下，乾笑道：“天然是有的，當時候不懂事，被媽媽說過好幾次，厥後明白了才改了。”

何書收回狠戾的目光，一刹時從凶惡的孤狼變成了溫馴的獵狗，那安靜的眼波還是冷的，卻因少了殺氣而相較回暖。

“少爺的身子不強，不是另有個小廝嗎，十幾歲的小廝，不會還不知人事吧？”這是隱含歹意調笑的。

青年宇量大，語氣平和，竟是全不在乎的模樣，但若說不在乎，那眼眸中微微不甘的波瀾又是從何而起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