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一十六章 巴掌與甜棗（上）[第2頁/共4頁]

殷掌櫃嘴唇動了動，略想了想，到底還是多說了一句公道話：“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，這位二少夫人故意領受北邊的買賣，這一迴天然要峻厲些。再者說……”殷掌櫃歎了口氣，彷彿是自言自語，又彷彿是在勸喬掌櫃，“家裡的小輩們也該束縛束縛了。二爺向來冰臉無情，王爺雖說不拘末節，可也容不下放肆的下人……哎，我得歸去好好說一說老邁老二……”

見殷掌櫃大口喘著氣，明顯是急奔過來，姚大掌櫃眯起小眼睛笑了笑，臉上皺紋多了幾條，卻看不出幾分笑容來，扭頭叮嚀了家裡小丫頭上了茶，這才笑著迎了上去，奇道：“殷掌櫃不是跟喬掌櫃在一處？哎呦，看你這累得，快出去歇一歇。”

王妃和王爺豪情甚篤，邢嬤嬤方纔那一眼……莫非王爺和王妃已經對他不滿了？

唯姚大掌櫃渾濁的眼睛笑得隻見一條縫，倒是在用心致誌地品著茶，彷彿這茶就是美酒玉露，過期再也難遇普通，落拓又享用地眯著眼睛舒暢地歎了口氣。

在場的掌櫃們見喬掌櫃這般行動，心口下認識地顫了顫，隨後都無聲無息地瞄著林晚和盧平的神采。

車內暖和的氣流劈麵而來，喬掌櫃烏青著臉肝火沖沖一腳踢在車廂內壁上：“她這是要乾甚麼？我替王府管了十幾年的事兒，她一個內宅婦人，一來就要給我們這些白叟甩神采！一個小丫頭電影還想作威作福，哼！崇安侯府不過是個空架子，盧家的買賣還輪不到她一個林家的小丫頭來插手……”

盧平斂了眼裡的駭怪。麵色安靜地應了，卻冇了後話。

姚大掌櫃前腳笑眯眯地進了門，剛坐下，還冇來得及喝口茶，殷掌櫃幾近跌跌撞撞地踩著雪急倉促地就找了過來。

他還是低估了這位二少夫人，隻是如許的做法……極易傷了民氣。

喬掌櫃瞪大了眼睛，眼裡肝火不減，神采陰沉地冷哼道：“就那樣一個小丫頭，半分當家屬母的氣度都冇有，就這麼拿你我這些白叟作伐，我就不平氣！另有阿誰姓譚的，十萬兩，哼，虧他說得出口！”

中午那一頓飯，誰都冇吃好，這會兒一口熱酒下肚，殷掌櫃頓覺身上暖了幾分，自發感慨得差未幾了，收了聲，欲言又止地看著姚大掌櫃遊移了半晌。

殷掌櫃一席話冇頭冇腦的，姚大掌櫃卻敏感地捕獲到殷掌櫃內心那點不安和摸索，眼裡的笑意深了一分，不緊不慢地替殷掌櫃斟了一杯酒，聲音衰老總還能給透著點感慨：“老了老了，總想多替子孫籌算幾分。傳聞韓家、趙家和施家的幾個小輩現在都跟著夫人辦事……”

姚大掌櫃的感慨也有些混亂，殷掌櫃卻聽得麵前一亮，喝著熱酒，懸著的半顆心又漸漸落了歸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