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[第1頁/共4頁]
“殿下。”燕侶捧著一摞奏疏出去,麵色很有些難堪,“又是外郡的文書……”
燕侶點頭,“南吳與徐風土大異,我們當年是委任處所豪族為郡守,任其自辟僚屬,不過分乾預內幕;婢子覺得,治楚國和範國,也可如此……”
她被噎住。比來確是事件繁忙不假,可遭他這麼直白地一說,她的內心卻泛出細精密密的歡樂,像被極輕的絨毛悄悄挑逗了一下。
“本宮總不能朝令夕改。”徐斂眉聲音清冷。
“本日公主仍不返來麼?”柳斜橋問鴻賓。
徐斂眉將奏疏一本本翻開來看著,“不瞞你說,曾經阿誰苛吏賈允,逼得盤田反亂,本宮是心不足悸。對這些新招降的地盤,總不能用強。”
徐斂眉歎口氣,“拿來吧。”
徐斂眉已經多日未曾睡過一個好覺了。
“殿下!”易初神采一變,不顧甲冑在身,撲通跪了下來,“末將再如何無能,也不至於拿岑河來開打趣啊!隻是,隻是這些日子以來岑河上確然安靜得很……但末將毫不敢荒忽!何況現在已結冰了――”
他冇有答話,草草披了外袍走到門前去,見漫天雪花如飛絮,輕飄飄軟綿綿地往四方裡墜落而去,風聲嘩啦灌了過來,逼出他胸腔裡一陣咳嗽。鴻賓一見,趕緊過來扶著他叫苦道:“您這可讓婢子如那邊呀!殿下一片情意,您怎的就是不領呢?”
他將小兔子抱了起來,不言語隻是看著她。她也就靜了半晌,回到書案邊,道:“先生既然來了,就給本宮出出主張罷。”說著,她將內郡的奏疏遞給了他。
“不是直接地收錢。”柳斜橋搖點頭,“徐國以宗法為本,對貴族向來寬鬆,任他們擅自盜鑄銅錢――鄙人覺得,起首當禁盜鑄之風;同時,朝廷該當定下地盤的公價,任何人都不得將地盤以低於公價的代價賣與彆人,若實在非賣不成卻又無人肯買,便由朝廷來買。”
“岑河無事。”易初每回過來,隻是這一句話。
三九以後,徐國大雪更加卑劣,徐斂眉冇日冇夜地留在奉明宮中,莫說閒下來,她已連公主府都偶然歸去了。
“殿下……一片情意?”柳斜橋立在門邊,忽而回過甚來,淡色的瞳眸裡泛著深光。
“南吳四郡?”徐斂端倪光動了一下。
鴻賓一邊往暖爐裡添著炭火一邊道:“可不是麼!殿下每日都要伏案到淩晨,返來也費事,大雪阻著路,還不如在宮裡安息了。”
“不,很妥。”她搖點頭,“本宮隻是感覺,本宮早應當找你商討的。”
忽而她又道:“雖則如此,燕侶方纔提到,還可用治南吳四郡的方略對於範、楚諸郡,先生如何看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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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斂眉終究笑了,走過來給他拍了拍衣袖,理了理衣領,卻不看他,隻低聲道:“辛苦你來瞧我一遭,我卻連衣裳也冇法給你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