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[第2頁/共4頁]

柳斜橋搖了點頭，“的確不成朝令夕改。但殿下有無想過，這天降災異，刻苦最深重的就是那些勤勤奮懇種田為生的老百姓，而對軍旅和官吏，幾近冇有毀傷？”

她怔住了。

日漸傍晚，風雪未停，黑夜推著陰雲一層層壓迫過來，雪花都似成了灰色。恰是一日中最難辨物的時候，縱點了燈燭，也覺表情寂然，徐斂眉推了奏疏走到門外，卻瞥見一個不甚清楚的身影撐著傘倉促行來。

“上回周相國說的話，婢子覺得是在理的。”燕侶將奏疏放在書案上，一邊考慮著道，“我們行動急了，夏國、範國、楚國，那麼大的空中一口吞下，還多多極少都減了稅，徐國本身的百姓總不會樂意……”

他抬開端看向台階上的她，雪花撲落在他的傘上，簌簌有聲。

本來每年的夏季，總會有些流民四竄，但本年因為剛兼併了夏、範、楚三國，環境就變得更加奧妙，徐國百姓往外郡跑，不是功德。岑河已結了冰，驛馬卻在此時因酷寒大量凍死，固然國境四方還算安靜，但她曉得，徐國內裡已有些亂了。

“岑河無事。”易初每回過來，隻是這一句話。

“本宮總不能朝令夕改。”徐斂眉聲音清冷。

徐斂眉頓了頓，再開口時，話裡帶上一層驕易：“向貴族收錢若如此輕易，本宮早就做了。”

徐斂眉歎口氣，“拿來吧。”

徐斂眉將奏疏一本本翻開來看著，“不瞞你說，曾經阿誰苛吏賈允，逼得盤田反亂，本宮是心不足悸。對這些新招降的地盤，總不能用強。”

他冇有答話，草草披了外袍走到門前去，見漫天雪花如飛絮，輕飄飄軟綿綿地往四方裡墜落而去，風聲嘩啦灌了過來，逼出他胸腔裡一陣咳嗽。鴻賓一見，趕緊過來扶著他叫苦道：“您這可讓婢子如那邊呀！殿下一片情意，您怎的就是不領呢？”

“是！”易初趕緊應道，“末將明白！”

忽而她又道：“雖則如此，燕侶方纔提到，還可用治南吳四郡的方略對於範、楚諸郡，先生如何看？”

***

燕侶便未幾說了。

兩人走入閣上，徐斂眉讓燕侶退下，回過身，見柳斜橋衣衫上沾了雪花，入室便被催融，腳邊寥落了幾點水漬；俄而一隻烏黑的小腦袋從他懷裡探了出來，愣愣地四顧而望――

徐斂眉神采微動，“先生想說甚麼？”

他怔怔地轉過甚去，看向一庭蕭索，風雪仍冇有一點要停的模樣，反而變本加厲地吼怒起來。好久，他漸漸地點了點頭，“多謝提示。你是至心體貼殿下的人。”

柳斜橋凝睇著她的神采，“殿下但是覺得不當？”

鴻賓一邊往暖爐裡添著炭火一邊道：“可不是麼！殿下每日都要伏案到淩晨，返來也費事，大雪阻著路，還不如在宮裡安息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