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哥哥[第2頁/共4頁]

外公走後約莫十來分鐘，哥哥就放學返來了，他一眼看到柳燁手中的地雷子，就扔下書包，跑到外婆身邊，焦心腸問：“姥奶，地雷子放在哪啊？”

這時外公也趕回家了，看到屋裡亂糟糟一片，又聽到柳泳的哭聲，便明白了統統。

“唉，泳頭啊，等姥奶做好飯再去行嗎？”

出門之前，外公又轉頭丁寧一句：“燁毛，快吃！你哥快放學啦！”

“他老張叔，你坐啊，我去灶間籌辦晚餐。”

外婆這時才緩過氣來，流著淚說：“泳頭啊，平時姥奶老是方向你的。吃甘蔗的時候老是把根部最甜的部分讓你吃，中間部分才讓你妹吃，你咋不記得呢？”

“滑雪去啦！這孩子，這麼大的雪，不讓他出去，他不聽話啊！”外婆無法的話語中透著幾分的慈愛，“還是我們燁毛乖，聽話。”她轉頭看一眼柳燁對勁地說。

小方窗戶上糊著的三層塑料薄膜，忠厚地擋住了酷寒的侵襲。

因為哥哥的個頭比同齡孩子高很多，隻比她大兩歲的哥哥看起來比她大四五歲。哥哥雄赳糾、氣昂昂地扛著竹耙子，像個上山打虎的豪傑，柳燁心中好戀慕啊！

他便煞有介事地跪在床沿，矢語發誓說：“俺今後再氣姥奶，再不孝敬姥奶，便天打五雷空。”因為豁牙，他把“轟”讀成“空”了。

柳泳一眼看到桌上的點心，他頓時喜上眉梢，他也顧不上和老張叔打號召，就倉猝奔到桌子前，把點心繩解開，花花綠綠的糖果，和酥脆的糖三角，映入柳燁的視線。可她實在不美意義上前拿它們。哥哥大口大口地吃著，柳燁看得直流口水。

哥哥如何一下子變得這麼懂事呢？

正在她不知所措時，棚在屋椽上的雞罩及時地掉下來，不偏不倚地把哥哥罩住。

柳燁像隻貓一樣，蹲在外婆正燒火的灶前，細嚼慢嚥，津津有味地咀嚼著那脆甜的滋味。這時她聽到門口傳來一個女人的呼喊聲：“劉管帳，取衣服啦！”聽到喊聲，外公一邊承諾道，“就來！”一邊倉促走出門去。

三兩個行人倉促趕路，他們在風雪中縮著脖子，低頭前行，間或有鎮靜地倒行著的青年，他們昂著頭，向天空揮動著胳膊，做出擁抱雪花的姿式。他們臉上的笑噴薄而出。偶爾有一輛汽車駛過，那清脆的鳴笛聲，劃破小鎮氛圍中的沉悶，給閉塞的人們帶來內裡天下的遐想。一隻狗落荒而逃，一隻貓尾隨在它前麵，它們像競走似的，很快消逝在對街那排屋子的後邊。

柳泳跑到柳燁跟前，掰開她的手指，看到就剩兩個地雷子時，頓時火冒三丈，他一下子揪住外婆的領口，拽住外婆大喊道：“姥奶你偏疼。這會你就去給俺買一樣的！”

他把外婆從灶火門前的小凳子上拽起來，外婆被她拽得踉踉蹌蹌幾近要跌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