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 哥哥[第3頁/共4頁]

“哥哥，我手裡塞不下啦！”柳燁欣喜而又撒嬌地說。

半年前一天中午，外公放工返來，手裡捧著一把大個的地雷子，“燁毛，就這一把地雷子，你快吃，彆等你哥返來了，可冇你的份了。”

小方窗戶上糊著的三層塑料薄膜，忠厚地擋住了酷寒的侵襲。

“滑雪去啦！這孩子，這麼大的雪，不讓他出去，他不聽話啊！”外婆無法的話語中透著幾分的慈愛，“還是我們燁毛乖，聽話。”她轉頭看一眼柳燁對勁地說。

“唉，泳頭啊，等姥奶做好飯再去行嗎？”

柳泳從雞罩裡爬出來，看到披頭披髮的外婆，一下子撲倒外婆懷裡，哭喊道：“姥奶俺對不起你！可你為甚麼要偏疼mm呢！”

每個按釘的間距都是一樣的，給人均勻美妙的感受。

外婆走向前，把柳泳卸下的鬆毛捆提到廚房，然後從水缸裡舀兩葫蘆瓢水，倒在洗臉架上的花琺琅盆裡，又從汽水瓶裡倒出些熱水，用手嚐嚐水溫，感覺合適，便擰巴毛巾，倉猝給柳泳擦臉擦手，還一邊大聲地嘉獎道：“看我們泳頭多無能！”

哥哥這才停止了對mm心疼的表示。

這是入冬以後，外婆親手糊的。她細心地把按釘釘在用廢紙殼剪成的大小一樣的圓形小墊圈上，然後用它們釘牢塑料薄膜。

柳泳這時也緩過神來，學著老張叔的模樣，抓起一把糖果往柳燁手裡塞。

外婆瞥見柳泳返來了，趕快喊外公端菜。一盆冒著熱氣的滑肉湯，裡邊白的裹芡的肉、紅的番茄、黑的木耳，配著青綠的蒜苗，這盆菜可謂色香味俱全，看著讓人直流涎水。另有一盤豌豆炒雞蛋，一盤涼調黃瓜，一盤清炒莧菜，真的是豐厚的午餐唉！

外公走後約莫十來分鐘，哥哥就放學返來了，他一眼看到柳燁手中的地雷子，就扔下書包，跑到外婆身邊，焦心腸問：“姥奶，地雷子放在哪啊？”

哥哥如何一下子變得這麼懂事呢？

“燁毛，快開門！”正在廚房裡忙著做晚餐的外婆，清脆的聲音，驚醒了沉浸在雪景中的柳燁，她這才聽到咚咚的拍門聲。

他便煞有介事地跪在床沿，矢語發誓說：“俺今後再氣姥奶，再不孝敬姥奶，便天打五雷空。”因為豁牙，他把“轟”讀成“空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