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昊天古城[第1頁/共4頁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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燭火光影忽明忽暗，蕭鳳羽神采微白，怔坐了好久，啞聲道：“我本來就未曾籌算奉告他。”

她捲起衣袖，當時注射之處的針眼現在已經難以尋覓，但手指按到那邊，還會感遭到肌膚底下微微發疼。她謹慎翼翼地用手指推了一下，肌膚之下竟彷彿有一粒硬物。

“你的意義是統統都疇昔了？”蕭鳳羽冷哂。

靖王見他不說話，便和緩了語氣道：“我來，就是為了奉告你這個動靜。”

她不由打了個寒噤。

靖王直視於他，低聲道：“鳳羽，我知你心中始終有怨，但朔方現在危在朝夕，我覥顏以知己身份來求你。”

這夜他睡在冰冷的土炕上，一如以往那樣難以入眠，卻不但僅是因為雙腿在這酷寒的夏季疼痛難忍。許很多多的影象碎片在腦海中紛揚不已，就算是閉著眼睛，也難以反對舊事如大水澎湃而來。

——不曉得為甚麼，彷彿有一道目光在暗中窺視著她。即便是她躲回了車內，這類被人監督的感受也還是存在。

“你救過我，我不會騙你。”蕭鳳羽一字一字道。

她在進入府門的一瞬，不由自主地再度轉頭張望。暮色濃厚，風吹著枯葉從枝頭墜落，街道絕頂空無一人。

“你該恨的是無停止的交兵。”靖王暖和道，“若冇有戰亂，你就不會作為質子來到朔方，也不會遭受盤曲。實在十年來北遼雖占了上風，但持續不竭的戰役已使兩都城耗儘精力，如果再爭鬥下去……”他望著鳳羽，減輕了語氣，“即便我們朔方終究失利，北遼也必然國力匱乏，而冬眠已久的新宋極有能夠順勢打擊，鳳羽你莫非未曾考慮到這點？”

進府後雖身處簇擁當中，葉姿還是心神不寧，是以筵席上她推說精力不濟，隻簡樸吃了些東西便在仆人的伴隨下回屋歇息。

“如果我說不恨，你會信嗎？”他昂首，盯著靖王,眼裡藏著尖針。

葉姿故作純熟地接過這兵器，隨即快步回了內院。比及支開了仆人，她當即緊閉房門，仔細心細地在房中查抄了一遍，直至確信統統安然後，才怠倦地坐在了床榻上。

葉姿無法地讓她分開，本想藉著分開雄師的機遇逃脫，但眼下衛兵時候保護，讓她的打算又變得困難。她和衣躺下，左臂不慎撞到床欄，之前被注射過的處所另有些疼痛。

鳳羽怔了怔，望著烏黑的窗外，聽風聲吼怒：“李兄，但是很多時候，我都悔怨活下來。”

這句話一出，蕭鳳羽神情為之一冷，唇邊卻漸漸浮起嘲笑之意。

“是。”靖王神情誠心，語氣剛毅，“請看在你我厚交一場的份上，放下舊怨，切勿將疇昔之事奉告令尊。”

“歸去有何意義？”蕭鳳羽非常冷酷，他的視野悠長地逗留於微小的燈焰之上，像是要看著它如何燃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