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 昊天古城[第2頁/共4頁]

葉姿非常難堪，耶律臻神采平平，彷彿並冇有在乎。她隻得問他：“那你呢？”

靖王直視於他，低聲道：“鳳羽，我知你心中始終有怨，但朔方現在危在朝夕，我覥顏以知己身份來求你。”

他語氣平平毫無波瀾，神采亦無悲無苦，但靖王聽了此話，卻無端地一陣心悸。燭影幽曳，靖王忽地撩起紫金長袍，單膝跪在了冰冷的泥地上。

這句話一出，蕭鳳羽神情為之一冷，唇邊卻漸漸浮起嘲笑之意。

靖王見他不說話，便和緩了語氣道：“我來，就是為了奉告你這個動靜。”

鳳羽怔了怔，望著烏黑的窗外，聽風聲吼怒：“李兄，但是很多時候，我都悔怨活下來。”

進府後雖身處簇擁當中，葉姿還是心神不寧，是以筵席上她推說精力不濟，隻簡樸吃了些東西便在仆人的伴隨下回屋歇息。

眼中酸澀，他艱钜地翻過身，自枕邊摸出一個手掌般大小的盒子。黑暗裡，他的手指撫過盒上班駁斑紋，久已恍惚的影象中，天空碧藍無垠，年幼的他騎著烏黑的小馬在草原上馳騁，身後緊緊抱著他的是一雙和順的手。

鳳羽眼神收緊，撐著木桌道：“求我？”

“當真？”靖王昂首，眼眸在燭火映照下尤顯通俗。

“你的意義是統統都疇昔了？”蕭鳳羽冷哂。

“雄師不便進城，我要留在這裡。”耶律臻說罷，朝呼爾淳招了招手。呼爾淳便笑嘻嘻地讓車伕出發，兩列衛兵整整齊齊地護在擺佈，簇擁著馬車朝餘暉中的昊天城而去。葉姿悄悄挑起車窗上的氈簾今後張望，一身戎裝的耶律臻已大步走向營帳，但不知為何，他卻又在半途留步，側轉了身子朝她的方向望來。葉姿倉猝放下了簾子，唯恐被他看到後產生曲解。

馬車在一座看上去有一些年初的府邸前停下，葉姿本覺得北方民族都是牧馬散居，倒冇想到本來北遼的大片邊境與新宋交界，在某些方麵已垂垂漢化。頭戴狐絨帽子的處所官員已誠惶誠恐地迎上前來，呼爾淳一本端莊地叮嚀官員好生服侍郡主，葉姿不知此人身份，隻得麵無神采地略微點頭。

靖王分開小屋後，矮桌上的燈焰搖了幾下，終究還是油儘火滅。屋子墮入了暗中，蕭鳳羽單獨坐在沉寂中。

“你這是做甚麼？！”蕭鳳羽一驚，倉猝俯身想拉他起來，卻被他擋住了手臂。

“你該恨的是無停止的交兵。”靖王暖和道，“若冇有戰亂，你就不會作為質子來到朔方，也不會遭受盤曲。實在十年來北遼雖占了上風，但持續不竭的戰役已使兩都城耗儘精力，如果再爭鬥下去……”他望著鳳羽，減輕了語氣，“即便我們朔方終究失利，北遼也必然國力匱乏，而冬眠已久的新宋極有能夠順勢打擊，鳳羽你莫非未曾考慮到這點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