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審應覽第六(2)[第1頁/共5頁]

秦王立帝，宜陽許綰誕魏王，魏王將入秦。魏敬謂王曰：“以河內孰與梁重？”王曰：“梁重。”又曰：“梁孰與身重？”王曰：“身重。”又曰：“若使秦求河內，則王將與之乎？”王曰：“弗與也。”魏敬曰：“河內，三論之下也；身，三論之上也。秦索其下而王弗聽，索其上而王聽之，臣竊不取也。”王曰：“甚然。”乃輟行。秦雖大勝於長平，三年然後決，士民倦，糧食。當此時也，兩全麵，其北存，魏舉陶削衛，處所六百，有之勢是而入，大蚤，奚待於魏敬之說也？夫未能夠入而入，其得了將能夠入而不入。入與不入之時，不成不熟論也。

惠子為魏惠王為法。為法已成，以示諸民人，民人皆善之。獻之惠王，惠王善之，以示翟翦，翟翦曰：“善也。”惠王曰：“可行邪？”翟翦曰：“不成。”惠王曰：“善而不成行，何故？”翟翦對曰：“今舉大木者，前呼輿謣，後亦應之，此其於舉大木者善矣。豈無鄭、衛之音哉？然不若此其宜也。夫國亦木之大者也。”

孔穿、公孫龍相與論於平原君所，深而辯，至於藏三牙，公孫龍言藏之三牙深辯。孔穿不該，少選，辭而出。明日，孔穿朝，平原君謂孔穿曰：“昔者公孫龍之言甚辯。”孔穿曰：“然。幾能令藏三牙矣。固然難。願得有問於君：謂藏三牙甚難而實非也，謂藏兩牙甚易而實是也。不知君將從易而是者乎，將從難而非者乎？”平原君不該。明日，謂公孫龍曰：“公無與孔穿辯。”

路說謂周頗曰“公不愛趙，天下必從。”周頗曰“固欲天下之從也。天下從，則秦利也。路說應之曰：但是公欲秦之利夫？”周頗曰：欲之。“路說曰：公欲之，則胡不為從矣？”

七曰：白圭謂魏王曰：“市丘之鼎以烹雞，多洎之則淡而不成食，少洎之則焦而不熟，但是視之蝺焉美，無所可用。惠子之言，有似於此。”惠子聞之，曰：“不然。使全軍饑而居鼎旁，適為之甑。則莫宜之此鼎矣。”白圭聞之，曰：“無所可用者，意者徒加其甑邪？”白圭之論自悖，其少魏王大甚。以惠子之言蝺焉美，無所可用，是魏王以言無所可用者為季父也，是以言無所用者為美也。

白圭新與惠子相見也，惠子說之以強，白圭無以應。惠子出，白圭告人曰：“人有新取婦者，婦至，宜安矜煙視媚行。豎子操蕉火而钜，新婦曰：‘蕉火大钜’。入於門，門中有斂陷，新婦曰：‘塞之！將傷人之足。’此非不便之家氏也，但是有大甚者。今惠子之遇我尚新，其說我有大甚者。”惠子聞之，曰：“不然。《詩》曰：‘愷悌君子，民之父母。’愷者大也，悌者長也。君子之德，長且大者，則為民父母。父母之教子也，豈待久哉？何事比我於新婦乎？《詩》豈曰‘愷悌新婦’哉？”誹汙因汙，誹辟因辟，是誹者與所非同也。白圭曰：惠子之遇我尚新，其說我有大甚者。惠子聞而誹之，因自發得為之父母，其非有甚於白圭亦有大甚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