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章[第1頁/共4頁]
濁音聽得此話,方纔還蹙著的眉頭展了開來,點頭承諾了肖讓。
“總而言之……”俞鶯巧的語氣一凜,“若公子還想順利插手琴集,務必聽我安排。”
因要去琴集,肖讓帶了四五把琴,除了慣常用的那把以外,其他都放在第四車,按著材質情勢妥本地裝了匣。方纔肖讓又說是桐木仲尼式,天然不會錯的。俞鶯巧承諾了一聲,起家去取。半晌後,她抱了琴來,直接遞給了濁音。濁音受寵若驚,討了班主的眼色,這才倉猝放下了本身的琴,雙手捧過。她看了看手中的琴,帶著隱掩的笑意望向了肖讓,道:“多謝公子。”
“班主可知動靜的來處?”俞鶯巧詰問。
班主怔了怔,驚詫抱拳,回道:“本來是‘赤鏈’俞女俠!鄙人真是有眼不識泰山!……莫非,這些馬車是安遠的鏢?”
俞鶯巧無法。出穀之前,肖讓就叮囑過她不要提起托鏢之事,這是其一。其二麼,說來好笑,肖讓對安遠鏢局的鏢旗甚為不滿,還說這旌旗與香車不配,必然不準掛上。基於此二項,一起之上都未掛鏢旗。先前遭受羊角寨,她纔拿出來示了警,以後便又收了起來。
這竄改的語氣,讓肖讓收了渙散心機,抬開端來。麵前的俞鶯巧全無笑意,神情嚴明,雙眸湛然,那冷若冰霜之色,叫人望而生畏。
肖讓既已承諾,俞鶯巧也不好再回絕。她冇多說甚麼,與其他鏢師一起去清算。到底是慣常走鏢,不過半個時候,世人便在小集不遠處擇定了下風的空地,馬匹餵過草料拴在一旁,五輛馬車圍作了一圈,圈中心升起了火堆,世人便在火堆旁坐下,略作酬酢。
俞鶯巧在四周巡過一圈,走到了肖讓的馬車旁,隔著簾子略看了看。馬車以內,燭火透明,模糊可見人影搖擺,辯白得出是在作畫。她站了半晌,又走回到火堆旁坐下。雖是四月氣候,夜裡到底清寒。俞鶯巧身上的衣衫輕浮,夜風一吹,略生寒涼。她摩挲了一動手臂,靠近了火堆一些。夜色漸深,清寒月光,冷冷相照。周遭愈發溫馨起來,隻要寥寥的雀鳥夜啼,伴著草蟲悉索。
這才曉得,本來這一行是雲遊的藝人。方纔那搭話的男人,恰是班主。前幾日,四周村上有場婚宴,他們被請去做了幾場演出。現在正趕下個場子。本來川資也未幾,過夜堆棧隻怕也勉強。剛好堆棧打烊,又趕上俞鶯巧一行,倒是塞翁失馬了。
俞鶯巧含笑謝過,又想起了甚麼,問道:“鄙人另有一事就教,不知班主這趟‘買賣’是集上見了我們臨時起意,還是聽了甚麼江湖動靜?”
“班主不忙。”俞鶯巧帶著些許無法,道,“現在天氣已暗,公子又正替濁音女人畫像,冒然叫她分開,豈不成疑。如果事情揭出來,多少損了臉麵。不現在夜就一同歇息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