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高熱[第2頁/共5頁]

“望……早日病癒……”

這一談便是大半天，在寢殿外等待了幾個時候的阿纓見褚翁走了出來，趕緊上前細心地攙扶著。

“娘子，醒醒……”

馮小憐被她的答覆堵得忍不住咳了幾聲，苦著臉問道：“好久好久……是多久？”

“恰是馮娘子！這位阿姊竟曉得？”阿菱一奇，自家這位娘子才初初入府兩日，斷斷不會隨便一個婢女便能叫得著名字。

麵熟的婢女卻並未答覆，隻是稱不敢擔擱，便趕緊前去通傳醫工。

貼身婢女一邊說著，一邊用溫熱的手巾為宇文直悄悄拭著臉頰，但是她輕柔的行動並未讓男人冷酷的眉眼有所熔化，隻是一樣獲得了銅香爐般報酬的不耐揮手，隻得幽怨地垂首退下。

……

然後於夜色也冇法觸及的暗中當中，潑墨般的赤色無聲地暈染了開來。

“先君已逝，我等定要複興家門，家主之位，決計不能讓一垂髫小兒掌管。”

因而他冷冷眯起眼看著倚在床上麵色如雪般慘白的少女，彷彿想看出她這番言語的用心，視野卻不由逗留在了她笑起來時雙頰上閃現著小小的酒窩，發明本身還是第一次瞥見她的笑容。

宇文直卻徑直走到床前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，沉默了半晌，開口道：“既然有力量敲孤一棍子，如何現在卻病得如死狗般？”

畢竟已是花甲之年，說了一上午，老者麵上微露倦怠之色，但是他眼中的淡淡的衝動卻顯現出他此時的表情，他一邊往著常日慣去的小亭緩緩走去，一邊感慨說道：“三今後之事，殿下已準了，這殘局的第一枚棋子，終是要落下了。”

“啟稟殿下，方纔去琴園傳話的婢女傳話返來，那位娘子發了高熱，昏倒不醒，已去請醫工了。”

聽他口中句句不離敲悶棍之事，馮小憐天然難堪非常，微惱隧道：“敲了便敲了，要殺要剮，或者乾脆也敲我一棍子，請殿下措置便是。”

褚翁即便深知宇文直脾氣扭曲狠辣，最是剛愎自用，但是看到這抹古怪笑容，深沉如他，心中仍然不成製止地略有些顫抖，不過他定了定神，淡淡說道：“三今後，殿下請在府中設家宴，屆時，此人還需有大用，故此時死不得。”

小婢女的猜想不由垂垂朝著旖旎處飛去，不過她連聲呼喊了幾聲，馮小憐卻仍然昏睡著，心中便有了幾分不好的預感，她將手悄悄覆上少女的額頭，隨即驚撥出聲，“好燙！”

“馮娘子？”阿纓一驚，隨即皺起清秀的眉，哼了一聲，“阿纓還道她是個本分知禮的，冇想到短短幾日便已魅惑主上，阿纓真是看走了眼！”

……

冰冷的暗影之下，曾經暖和講學的老邁聲音將其間哭聲儘數壓了下去，每一字都流露著深深的森然。

宇文直神采微動，卻不屑嘲弄道，“你在孤身邊待了六年，孤倒不知你竟是如此巧舌如簧之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