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誰說蠻荒難為家(四)[第2頁/共4頁]
熊兆珪冷哼道:“高官厚祿,朝廷棟梁,坐擁強軍,盤據鐵山,時候長了,毛文龍就不會變嗎?”
沈重痛苦道:“我若這麼做,定邊軍早冇了,東江軍也冇了,並且侵犯了朝廷體製內的權力分彆,本日論罪待斬的便是我。”
看著張口無言的熊兆珪,沈重點頭歎道:“都是讓彆人去死,本身卻不能有半點喪失,這便是天下民氣,不管天子還是朝臣,不管名流還是黎庶,以是天下皆是罪人。”
暴露著上身,光著腳丫,吃著生肉,喊著貪婪,熊兆珪不由三觀儘毀,點頭苦笑。驚才絕豔的紅樓淚,縱橫遼東的定邊帥,攪亂朝堂的奸佞臣,劫奪四海的海匪盜,哪一個纔是沈重,哪一個纔是東海?
熊兆珪冇好氣道:“我可冇白拿東海的銀子,雖是躺在床上,倒也冇遲誤了公事。”
熊兆珪低頭歎了口氣,點頭說道:“連續吃了十幾天藥,亦是根基適應了。再說。多看看這廣寬的大海,又有小芝和翠兒她們的伴隨,總比孤零零躲在馬車裡,哭天抹淚惦記家父強。”
沈重吃驚道:“這麼說,玉階早就決定儘力幫我了,這些光陰皆是對我摸索不成?”
熊兆珪苦笑道:“以是東海才一力運營大海,企圖封建殖民外洋。”
沈重也不起家,笑著伸手請熊兆珪坐下,便隨口問道:“老夫人還吐嗎?說來倒是我粗心了,覺得這般大船必定安穩,就算略有不適也比長途漫漫走陸路強,反倒是讓老夫人享福了。”
沈重昂首看向熊兆珪,苦笑著問道:“令尊忠心報國,不計存亡譭譽,現在雖落得如此了局,按理說已是求仁得仁,求義得義,你為何還如此忿忿不平?”
見沈重不肯意持續熊廷弼的話題,熊兆珪苦笑道:“東海,天子對你如此信重,現在東林、閹黨又紛繁與你言和,你真救不了家父嗎?”
沈重哈哈笑道:“變法,還不是變著花腔地劫富濟貧,調劑好處分派?玉階兄是籌辦減少天家勳貴的好處,還是文臣世家的好處,或是商賈百姓的好處,弄來弄去要麼顛覆重來,要麼高低均衡,最後再走進死衚衕,周而複始地循環來去。高傲禹立夏,幾千年以降。哪一代冇有變法的名臣,又何曾真的萬事不移地掀起中原昌隆?”
收回對龐大艦隊的驚奇目光,熊兆珪鄙夷地看著船首的沈重,不由連連點頭,實在想不出這便是父親獨一推許,橫行遼東,鏖戰朝堂,平亂齊魯,名達天下的沈東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