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6章 聖人之道（本卷完）[第4頁/共6頁]

另一邊的山嶺間，一個雙目皆翳的女孩席地而坐。

劉桑哂道：“古來聖賢皆孤單，孔老夫子如果從地底爬起，曉得他的話被先人肆意曲解，隻怕要被再氣死一遍。就像現在的儒家總說孔老夫人推許‘以德抱怨’。但是奉求，他說的明顯是‘以德抱怨，何故報德’好不好？彆人跟我有仇。我用恩德來回報，那彆人對我有恩時，我該用甚麼來酬謝？在這個題目上，孔老夫子和墨家倒是差未幾意義……以直抱怨。以德報德。”

“嗯，”劉桑反過來，緊緊握著她，“對我來講，也是一樣的。”

劉桑道：“老子所說的賢人，本就是以‘道’為原則，以為賢人就應當像‘道’普通，無情無義，大道忘情。天如有情天亦老，賢人因其無情，以是忘我，因其不仁，所乃至公。我猜，傳古大師所說的‘賢人之境’，約莫就像是‘道’普通，不為六合所動，‘道’最根基的形狀就是‘悉數自足’，不依靠於外物，故也不求於外物，正因不求於外物，故六合萬物，在其眼中隻同於螻蟻普通。”

寒冬已過，重生的草地極是柔嫩。

“娘子，‘道法天然’四字，應當分開來念，即‘道、法、自、然’，”劉桑道：“何為‘天然’？‘自’即本身，‘然’即形狀。人法地，地法天，天法道，道卻隻遵循它本身之形狀，先六合而生，後六合而滅。固然六合萬物都遭到‘道’的影響，六合因之而生，萬物因之而滅，但‘道’隻遵循它本身的規律，寂兮寥兮，獨立而不改，周行而不殆，不管六合萬物變得如何，對它都不會有半點影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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彷彿記起了甚麼，卻又老是忘懷。

聽著遠處劈剝的大火，和那些兵將絕望的呼喊，女孩的嘴角，浮出鎮靜的笑容。

劉桑汗了一下：“孔老夫子的某些理念，我是認同的，不過彆人越說他是德賢兼備、毫無缺點的聖賢。我對他就越是惡感，娘子就當我中二……當我心機陰暗好了。”

“民可，使由之；不成，使知之？”夏縈塵道，“我怎記得，有人將這兩句斷成‘民可使由之，不成使知之’？”

夏縈塵道：“但這並非賢人的錯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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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說的也是！”夏縈塵輕歎一聲，卻又道，“‘賢人不仁，以百姓為芻狗’，此句最早出自那邊？”

敢跟爹爹作對的，全數都去死好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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劉桑道：“我感覺，考慮這個題目，先要考慮到這個期間的武學。不成否定的是，當前的首要武學，都是建立在道家天化子‘人法地、地法天’的根本上，當然我們現在曉得，所謂的‘天化子’，實在就是始天子身邊的趙高，而先秦之武學之以是間斷，倒是因為始天子用了整整三百年的時候焚書坑儒、毀法滅道。所謂宗師、大宗師之分彆，亦是在以‘人法地、地法天’為根本的武學逐步展以後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