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9章[第1頁/共3頁]

柯衛卿又查閱了一會兒賬簿，寺人李德意端來一盅人蔘枸杞雪蛤湯，是皇上讓禦膳房送來的。

三代人的恩仇到了柯衛卿這裡，可說是冰釋前嫌。巫雀人現在和淺顯百姓無異，且因為是仙家後代，還備受追崇。

「你……！」柯衛卿停頓了一下，指著雷聲隆隆，黑天墨地的外頭，「去門外跪到天亮再歸去。」

而教養皇子更是他的甲等大事，柯衛卿既然罰了太子抄書，就必然會等他來交差的。

且不但冊封他為皇後，就連太子的名字，淳於——愛卿，也是直言不諱地表達出，皇上對柯衛卿的綿綿愛意那是比天要高，比海還要深！

現在這個時候，他要核閱入夏以來近百座宮所的出入，以是他的案頭上，擺滿了厚厚的卷軸，內裡小到一碗桂花羹都有記錄。

柯衛卿飲下熱湯，揉了揉痠痛的後頸，來到朱窗前。外頭的雨是越下越大，嘩嘩地鋪天蓋地，不時劃過數道閃電，照亮了雨中跪著的人。

「陛下，卑職並非愚忠，也非放縱殿下。隻是想儘一己之力，為殿下排憂解煩罷了。」景霆瑞重重磕了個響頭，「還望陛下成全。」

先帝淳於炆，不想被世人曉得他是男人所生。這等奇恥大辱之事，嚴峻威脅到他的權威，是以命令奧妙誅殺巫雀全族。

「你覺得——我是這麼好唬弄的嗎？」四下無人，柯衛卿砰地一拍書案，叱責道，「這些字起碼有一半都不是卿兒所寫！」

「你啊！真是忠心過分了！」柯衛卿搖了點頭，無法地歎道，「連皇上都不會寵他到這類境地！」

「你覺得你臨摹太子的筆跡，我就認不出了？卿兒性子暴躁，是做不到十遍如一遍的謄寫，他這最後幾遍，那裡會寫得如此端方？毫無不對？」

景霆瑞挺直腰脊，跪姿是一絲不苟，任由冰冷的雨水灌溉著本身。

而他的兒子淳於煌夜，卻恰美意上了巫雀族的倖存者柯衛卿，固然他當初並不曉得柯衛卿的實在身份，這不得不說是一段絕代奇戀。

案頭的燭火微微輕顫，一時候，隻要柯衛卿一張一張地翻閱宣紙的輕響。衣訣沙沙摩擦著紙麵，明顯是如此纖細，卻震驚著聽者的神經。

「陛下，卑職曉得就算再如何仿照，也矇騙不了您的眼睛。」這時，景霆瑞抬開端，回話道。

「你覺得……」柯衛卿的聲音顯得有些憤怒，但又禁止著，他抬起手，屏退了旁人。

閃電照亮了他的臉龐，固然很年青，卻有著與年紀不符的沉著之氣。皇上交予他辦的差事，不管多難，他也從未出過不對，在一眾年青的皇族後輩裡，景霆瑞是最拔尖的。

寺人和宮女全都跪安，退出殿外。

景霆瑞起家走到殿外，也不顧大雨滂湃，就這麼直截了本地跪在門路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