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零九章 天意[第1頁/共5頁]

禮司主持祭奠之禮，祭日之前，禮司都要停止大量籌辦事情。重整祭壇和街道，籌辦祭天時的三牲、祭品、禱文、神牌、供器、樂工，而主祭者及大王，事前已經齋戒了三天。

一大早氣候就陰沉得彷彿傍晚，一層層的黑雲在天那頭緩緩向前推動，彷彿萬千鐵甲兵士無聲逼來，在那些黑雲背麵，看不見一點日光燦金的影子，而風呼呼地颳起來，卷著秋菊的黃金絲浮沉，涼意森森，已經隱然有了幾分夏季的寒意。

他身後就是平王，平王牽著一個三四歲的孩童，兩人服飾彷彿，想必阿誰孩子，就是王室季子，現在由平王牽著，在紅毯上走得跌跌撞撞。

“我們也是不能去的。”平王迎著孩子絕望的目光，眼底俄然閃過一絲滑頭，“不過，本日景象特彆，你是個孩子，如果你去，上天憐你年幼定然不會降罪於你，降罪於父王的。”

三歲孩子，扶著本身老邁的父王，站在鼎邊等候，罪己聖旨全數焚畢，將餘灰撒在祭台四方，纔算全部典禮結束。

又一聲巨響。

讀聖旨時，天涯風雲湧動，推擠前來。

而在祭壇之側五丈以外，則是各國使臣觀禮之處，也不知是成心還是偶然，姬國的位置在正中。

這一霎天雷劈落，老王俄然緊緊牽住了季子。

老王扶著空中，緩緩爬起，但體力不支，號衣沉重，一時竟然起不了身，禮司官員焦灼地看著，想要扶，不過遵循祭奠規定，統統人各司其位，不成多說一句話，不成多走一步路，不成多做一個行動，此時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。

“彼蒼降罰！”

他拽出一隻斷臂，看了看，扔在一邊，又冒死地挖，五指很快鮮血淋漓，一群寺人撲疇昔，帶著哭腔請他保重身材，平王一個巴掌便扇疇昔，“本王隻曉得，大王在這底下！”

天雷劈裂祭壇，祭壇這個模樣，大王絕無幸理，現在平王便是獨一的擔當人，可毫不能出甚麼事。

“霹雷！”

也有很多人麵露憂色――大功勝利！

平王低著頭，掩住了眉飛色舞的神情，這雷，來得好！

狂雨將老王的聲音壓滅，禮司的人儘忠職守，冒雨抬開祝案，奉上用來燃燒罪己聖旨的青銅鼎，鼎上有蓋，以防下雨。

統統都很好，銜接精美，真是一場完美的打算。

如許煩瑣的法度，假定再來一場雷暴雨，會不會把大王的命祭掉？

圍著祭壇的圓形廣場上，王室和百官遵循位次繞祭壇一圈，一條紅毯自神道延長上祭壇，蒙國大王將會帶領百官在此處伏拜祭奠，以後登壇燃燒罪己詔。

……

撲出來的恰是平王，現在不避傷害和肮臟，撲在廢墟中，以五指冒死開挖，聲音淒厲，似要喚回親人，“父王！父王！”

大雨澆不熄深藏鼎內的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