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0章 女帝師一(50)[第1頁/共6頁]

隻聽衣衫簌簌，過了好一會兒，才見內裡的小內監打起簾子，蘇令躬身退了出來。我趕緊站起來，蘇令一回身，見了我頓時一怔。我屈一屈膝，輕聲道：“數年不見，蘇大人可還安好？”

隻見穆仙從書房中走了出來，笑道：“皇後宣召朱大人。”

我低頭道：“是，臣女有罪。”

皇後道：“不必忙著請罪。宮中隻是不準私立牌位，又冇有不準焚香供生果，你冇有罪，起來吧。”

皇後道：“朕這就下旨，蘇大人明日一早便可到任。退下吧。”

“臣女領旨。”

我一麪點上少女的眉眼，一麵笑道：“這些年仕女簪花，仕女弄鸚，仕女臥荷，仕女戲犬也畫了很多了。日日畫，總歸有些長進。”

蘇大夫道：“微臣領旨。微臣謝皇後。”

我忙道：“臣女惶恐。臣女豈敢妄自推斷聖意？非論娘娘對臣女有何調派，臣女都欣然領受。非論侍讀或是校書，隻如果為國效力，於臣女都毫無彆離。”

芳馨笑道：“這值甚麼？公公儘管拿著。”

蘇大夫頭戴烏紗，身著官服，比兩年前略胖了些。他低頭想了一會兒，方想起我來，行禮道：“朱大人安好，下官很好，有勞大人動問。”

皇後笑道：“何必謝朕。朕為小君，大報酬臣，夙夜兢兢，都是為了普天之下的元元黎庶。大人當體察公心，直言舉諫。身為言官之首，更要深勘譭譽之道。”

我忙跪下，顫聲道：“娘娘何出此言？”

忽見芳馨捧了一壺茶從門外走了出去，笑嘻嘻道：“芸兒也是孩子，也貪玩兒，天然也不想讀書的。是她的姑母李嬤嬤日日拿了永和宮於大人的事情教誨她。又說，若不讀書，便不能和二殿下說上話，將來便是嫁給二殿下，也一定能有才子的名分。若冇馳名分，嫁了也是白嫁。”

芳馨道：“現在看這兩個新進的丫頭，竟然不能近二殿下的身，二殿下隻當冇有她們的。”

我向蘇令點頭請安，回身進了禦書房。自從皇後議政以來，統統政務都在定乾宮的禦書房中措置。現在天子遠征，禦書房便隻要皇後一人利用。隻見書案四周多擺了幾盆鮮花，榻上的小幾上放著兩把團扇和兩隻玉戒指。殿中的氣味也不再是龍涎香，而是淡淡的花香。皇後身著海棠紅鳳紋長衣，端坐在書案以後，微一側頭，金珠步搖簌簌而動。

蘇燕燕歎道：“可惜她不能入宮為官。”

羅公公雙手接過，揣在袖中：“奴婢這就歸去覆命，大人可要快些來。”我忙命小西送了出去。

皇後淺笑道：“你既曉得本身有罪，本宮就罰你好好坐著，聽本宮把話說完。人終有一死，皇後也不能例外。說說那又何妨。”

綠萼道：“這畫畫得很好，想來徐大人必然會喜好的，為何不裱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