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2坦蕩[第3頁/共5頁]

九哥卻正愁這國庫缺錢之事,因說騰脫手兒來,好將國庫填上一填。

九哥想，這是件大事，汲引販子了，恐其心大了，又想仕進，這卻要想一想怎生製衡了。此非一朝一夕便能有定計，需從長計議，便與玉姐道：“可先令人試行，毋以勢淩人，且觀後效。”

玉姐有些個奇特,凡是君上任,頭一等要做是安撫民氣,其次便是要這滿朝高低聽他話，所謂“一朝天子一朝臣”，怎地九哥本身麵前說還是錢事？便問他：“你要如何填？部下人使不動，想填也填不上哩。”

九哥道：“孝期未過，恐不好立即清算哩。”

玉姐道：“地是有限，你說這很多冗官等事，不過每朝都愁‘兼併’罷了。官兒越多，蒼內行裡田便越少，是也不是？不與這些失土百姓尋另一個活路，他們便要自尋活路了！經商不須很多地步。你我兩家江州時另有個繡品鋪子，收了繡娘活計轉賣，自無益潤，那繡娘也不須地步，隻消家裡擺得開繡棚，便餓不著。你說呢？”

九哥道：“我總要信一信朝廷讀書人知己，若未及乾大事，先疑起人來，豈不成悲？隻消他們無能事，我便敢用他！甚叫個忠？時窮節乃現，疾風知勁草，總不好用心摸索――原是忠心，叫一摸索，反要將我小瞧了去。與其那般操心，不若以誠待人，感化其心。”

玉姐嗔道：“我豈是胡塗人？我說你休要惱，乃是這並非耕戰之策，乃是經商。”

玉姐笑道：“可不是？她們每人每日脂粉鮮花、每月俸祿、每季衣裳，年節之賞，再有個三災六病，一年看著未幾，少也有二三十貫，有這些人，便要有個頭兒管著她們，這些女官之俸祿、份例還要多。她們東西，經了采買手，還要報個花賬兒，可未幾了？”

凡是有個旁體例，九哥也不至如此當真去想販子之事，實是……他也看了出來，抑兼併，每朝都抑，卻常常亡於兼併。裁冗官，每朝都受製於冗官，卻都不敢大動兵戈。相較之下，汲引一二販子，總好過冒然朝官員脫手。

九哥猶皺著眉頭不說話兒。

九哥附玉姐耳上，輕聲說了個數，道：“便隻要這些兒了，收多少，便能花多少，幾近不餘甚錢。倒是常平倉等處另有些米糧，卻也未幾。”

玉姐道：“你忘了原江州時勢了？你我兩家，單指那點子租子，不過守成罷了，一旦有事，錢也不湊手。手頭餘裕，還商店。特彆與胡商貿易，利潤豐。反正外頭也有人嘲笑我是個南蠻子，小家子氣，我便吝嗇一回，又如何？”

若為著本身狐疑，非要弄得滿朝都是“本身人”且不說本身年青，經見少、眼力未免有所不敷，也不能確保真小我人都“忠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