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先生[第3頁/共4頁]

程老太公道：“我是這江州城裡人，經常這街前過，隻見先生有些眼熟哩，不知仙鄉何方？做何謀生？這字但是先生所書？”

算命先生收起警視目光，捋捋斑白髯毛，矜持隧道：“積年童生，隻寫得一筆字罷了。”

“怕人說閒話喔。旁不說，姐兒將四歲了，我與她尋先生，都冇有合適。姐兒又不能送出去學，城裡有些年資先生教男門生去了。情願教，我又瞧他不上……呃？未知蘇先生，願不肯屈就？”

蘇先生頗遲疑，程老太公道：“姐兒聰明，已識數百字，背了三五本蒙書。這半日我觀先生也是大才，想是暫這裡落個腳，外頭風大雨大，我這裡風不打頭雨不打臉。且與先生混幾日罷咧。先生先看看我家姐兒，再說話，如何？”

當下安然設妥承擔，跟著程福去見老安人，如此這般一說。林老安人也不知丈夫為何這般，依古道：“想不通就彆想了，叫廚下先整治一桌席麵出來。前頭尋你姑爺返來，看太公使不使他作陪。”程謙護送妻女禮佛返來，又往前頭巡查鋪子，尚未返來。

“且不忙，曆書我也懂些兒，”蘇先生掐指一算，十指翻飛，“另有五日方好。”

程老太公忙令安然兒：“去幫著先生。”自家下了驢，使來安兒牽驢，自家扶杖，與算命先生並行，隨口說些本地風景。算命先生聽住了，便問：“我數年前也來過這裡，明天覆至，今晨租了桌椅，支個攤子，往年這時節，街上滿上鮮花，現在隻剩樹了，竟是為何？”

程老太公用所之筆墨雖不頂好，也不精緻，算命先生提舒腕，程老太公親為展紙。

程老太公左看右看，感覺非常紮眼，終究上前道：“先生請了。”

林老安人猶不信：“幾十年前一眼，你又曉得了？”

玉姐不知這是何人，卻也聽話，學著母親見何氏時樣兒，略一福：“問蘇先生好。”

程秀英道：“這佛拜得對哩。”

程謙聽到蘇先生時便是一皺眉，待聽程老太公如是說，心中一暖，垂手低頭。

到得程宅，安然兒先扛了承擔出來報信兒，程福攔了他：“你這是那裡弄來這些個？”

蒙書不過那些本，天下間不拘那裡都是大同小異，蘇先生信口撚來而問，玉姐見程老太公點頭，也一一作答。蘇先生見她聰明，倒也歡樂：“可也。”

那位不知是文士還是神棍先生終究伸開了眼：“老丈請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