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2好心[第1頁/共5頁]

因聽青兒自訴：“奴也是好人家後代，因趕上天災，不得已骨肉分離。天幸賣與李縣令家，也不令動針線，也不令做粗使，隻學些彈唱。奴原名宛卿，原是一絲兒念想，不枉伏侍舊仆人一場，名兒也改了。”

素姐自發做了一件功德，過不幾日，便說與何氏，要借青兒。何氏與秀英夙來相得，見是素姐來借人，使本身丫頭伴青兒往程宅來。素姐見青兒來，使焚香伴何氏丫頭去吃茶玩耍。自命擺茶果，便聽青兒歎：“原仆人家倒有好茶果，與這個也彷彿了，我有些日子冇吃到哩，不想還能嘗這般滋味。”說下落下淚來。

青兒非常感念：“娘子不令奴出門哩。”

秀英聽了李媽媽所言，掐指一算：“大姐兒生日將近，也要做衣了，就順手與她做兩套罷，連著鞋襪，也與她買幾根頭繩兒紮著。”

一語提示了何氏：“妹子說是實話。”

娥姐初來厚德巷時是十歲，本年已交十二，初見了成人模樣，秀英因見何氏麪皮不好，故把娥姐誇上一誇：“到抽條長個兒時候兒了，幾日不見，竟似又大了些兒，生得更加好了。”

本來紀家使女有個好聽名兒，是縣令所賜，就叫宛卿，到了紀家，何氏嫌拗口，與她改作青兒，倒真像個丫環名兒。又拘她家中，不令出門。偏生蒲月裡紀主簿做生日，邀了街坊去吃酒，又因青兒會彈唱，前後命她彈唱幾曲。街坊齊誇：“不是主簿家，冇得如許好彈唱。”紀主簿未免飄飄然，又命青兒往娘子那邊也彈唱。

到得家中，灑掃、安設行李，秀英將朵兒交與李媽媽：“媽媽且帶著她，與她從裡到外都換過了，篦了頭、洗了澡，再往姐兒房裡放。”

一月間，素姐便喚青兒7、八回，焚香覺出不對來，悄說與秀英如此這般：“簪子也與她3、五根、墜子也與她好幾個，都說是年青時，現在戴不得了。若說與老安人，需求發怒，我說與娘子，千萬彆叫人知是我說。白白天娘子、姑爺不，街坊倒有幾個家，怕都曉得哩。”

秀英笑道：“這有何難？娥姐出了門子，另有安郎，一個攻書哥兒，哪得聽得這些個小曲兒？便是哥兒去學裡讀書，她要唱，你儘管聽，宗子是你出哩。使女不算甚人物，彆叫她生多了兒子分安郎產業就是了。”

秀英道：“把大姐兒交與老安人，那邊吳媽媽也是老積年哩。”

何氏卻秀英房裡痛罵紀主簿：“我便說這死鬼不該仕進，一仕進，便走了形兒。”

鄉間走了一遭兒，程老太公策畫落到了實處，玉姐又遇朵兒，算是不測之喜。秀英住不慣鄉間，然一心撲家業上，反把這份不慣減了五分，竟然不覺得苦，自發下鄉一回，又懂了很多，也是心對勁足。玉姐帶回了朵兒，也是暢懷。至如蘇先生與程謙，各細心查訪耕戶，亦有收成。其他人等也是開了眼界，縱使冇甚顯見好處，思及朝發夕至，便可回到江州城用上恭桶，也是歡樂雀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