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金瓶會聚禍患藏(2)[第2頁/共5頁]

瓶兒點頭道：“那也好。”

西門慶笑罵道：“你這小淫婦兒，就隻愛小便宜兒，到處也掐個尖兒。”

玉樓隻得說道：“你惱的也是，她也吃人騙了。”

瓶兒說道：“那我不好戴出來。你替我拿到銀匠家毀了，打一件金九鳳鈿根兒，每個鳳嘴啣一掛珠兒；剩下的，再替我打一件和大娘一樣的金鑲玉觀音滿池嬌用心。”

“重九兩。她要打一件九鳳鈿兒，一件依上房戴的玉觀音滿池嬌用心。”

西門慶肝火垂垂地消了下來。又問道：“淫婦，你過來，我問你，我比蔣太醫那廝誰強？”

瓶兒流著淚說道：“這怎說呢？悔也是遲了。隻因你一去了不見來，把奴想得邪了。後邊喬皇親花圃裡常有狐狸，要便半夜半夜，化名托姓變做你，來攝奴精華，到天明雞叫時分就去了。你不信，隻問老馮和兩個丫頭，便知真假。厥後把奴攝得看看至死，這才請蔣太醫來看。奴當時好似掉在麪糊盆裡普通，叫那廝騙了，說你家中出了禍事，上東京去了，將來房屋財物都要充官。奴不得已，才走下這條路。誰知這廝砍了頭是個債樁，被人打上門來，轟動官府。奴忍氣吞氣，丟了幾兩銀子，立即將他攆出去了。”

這一說，世人也都與瓶兒談笑起來，隻要月娘不言語。談笑了半日，瓶兒辭職回房。

西門慶坐著，問道：“我當時已對你說了，教你等等兒，我家中有些事兒，如何不依我，倉猝就嫁了蔣太醫那廝？你嫁則嫁娶，嫁了彆人，我也不惱，偏嫁那矮王八，他有何本領？你把他倒踏進門去，拿本錢與他開鋪子，在我眼皮子跟前開鋪子，要撐我的買賣？”

弓足扯著他的袖子，覺沉沉的，說道：“是甚麼？我瞧瞧。”

西門慶隻得返來，被弓足拉進房中。弓足坐在椅子上，把他兩隻手拉著：“我不好罵出來的！怪火燎腿三寸貨，哪個拿長鍋鑊吃了你？倉猝外搶的是些甚麼？你過來，我且問你。”

這裡弓足和孟玉樓站在角門首探聽動靜，可甚麼也聽不清，隻得由春梅常走來講說，方得知房中景象。當傳聞二人和好相抱，還要擺酒壓驚時，弓足對玉樓說道：“賊冇廉恥的貨，頭裡那等雷聲大，打哩亂哩。及到其間，也不如何的，雨點小了。”

瓶兒說道：“他拿甚麼來比你？你是個天，他是塊磚。你在三十三天之上，他在九十九地之下。不說你仗義疏財，敲金擊玉，伶牙俐齒，穿羅著錦，行三坐五，這等為人上之人，隻你每日吃用希奇之物，他活著幾百年還冇曾瞥見過哩！他拿甚麼來比你？你是醫奴的藥普通，一經你手，教奴冇日夜隻是想你。莫要說他，就是花子虛在日，如果比得上你時，奴也不這般貪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