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杯酒引來是非事(2)[第1頁/共7頁]
西門慶道:“不揀怎的,我都依你。端的有甚奇策?”
“大官人想喝梅湯不?”王婆把阿誰“梅”字說得特彆重。
“哈哈,我都七老八十了,緣何陪你吃茶?”王婆笑著,放下茶盤,劈麵坐下。
“喲,大官人一大早就來喝梅湯,不怕酸了胃?”
武大接過酒:“我兄弟說的是,哥都依你。”吃過一杯。
“喲,這是誰家的大官人,對著人家婦女作揖打躬哩?”這一聲喊,如同破鑼驚散鴉鵲。弓足轉過身去,西門慶隻得回過甚來。這是賣茶的王婆在喊。
“乳母,彆扯笑了。來,我問你,間壁這個雌兒是誰的娘子?”
白駒過隙,日月如梭。寒冬一去,春光燦燦。已到了三月陽春明麗時分。弓足剋日總感覺滿身不安閒,總感到家中陰氣森森,酷寒未退,總想到內裡去曬曬太陽,沾點春意。無法武大卻不睬會這些,一年四時,純真如一。弓足隻得每日等武大出門,本身打扮得花枝招展,站在簾下門前,望望販子,尋一點熱烈。估計武大快返來了,又放下簾子回到房裡去坐。早晨,武大喝了酒,進了被窩就有鼾聲,短矮身子隻需半截床,弓足是腳也涼,心也涼,連吵嘴也冇個敵手,隻能背過身去暗自感喟墮淚。
西門慶不言語,一向走到裡間。
美人潘弓足此時背對武大,麵向床裡,總在幾次地回味下午的事。“不知是哪家的官人?姓甚名誰,那邊居住?他必然成心於我。如果對我無情義,叉竿打頭怎不罵人,反而那樣多禮?臨去不是轉頭看我七八遍?得此知情曉意郎君,死也滿足。唉!”弓足想著,歎著,淚珠滾落在枕上。耳旁不時傳來武大雷鳴般的鼾聲。弓足能睡著?
“最好,放甜一些。”西門慶口裡答道,眼睛未轉動方位。
西門慶聽罷,說道:“實不瞞你說,這五件事我都有。第一件,我的貌雖比不得潘安,也充得過。第二件,我小時在三街兩巷遊串,也曾養得好大龜。第三,我家裡也有幾貫財帛,雖不及鄧通,也頗得過日子。第四,我最忍耐,他便打我四百頓,休想我回她一拳。第五,我最有閒工夫,不然,如何來得恁勤?乳母,你自作成我,完整了時,我自重重謝你!”
“這有啥難?遠在天涯,近在麵前。”
“哪五件事?”西門慶問道。
王婆道:“隻今晚來有回報。我現在趁武大未歸,疇昔問她借曆日,細細說念她。你快令人送將絹綿子來,休要遲了。”
王婆道:“大官人,你說五件事都全,我曉得另有一件事打攪,也都是成不得!”
“哪要這很多?”王婆接過銀子,忙放進兜裡,“敢是大官人想嚐個鮮?”
次日,武鬆辦理行裝,往東京去了。
西門慶苦衷還在弓足身上,那裡重視到王婆的意義:“今兒不啦,他日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