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杯酒引來是非事(2)[第2頁/共7頁]
王婆把手上的抹布丟了,一邊給西門慶擺茶盅兒,一邊說:“大官人不是裝胡塗?他老公就是縣衙門前賣熟食的。你猜猜看。”
“無妨,請大官人常來。”王婆把西門慶送出門去。
“最好,放甜一些。”西門慶口裡答道,眼睛未轉動方位。
這天,弓足又是倚門望街,無聊一天。看看太陽西斜,武大該返來了,因而轉過身去拿叉竿放簾子,誰知一陣風來,把叉竿颳倒,弓足要去扶那叉竿,腳小步細,未及扶住,叉竿不歪不斜,正打在一個從門前程經的人的頭巾上。弓足先是一驚,倉猝陪笑報歉。萬福道過以後,再昂首旁觀,又是一驚:這捱打的人兒,二十五六的年紀,身高七尺不足,白淨皮膚,風騷邊幅,奪目的眼神,蕭灑的風采。再打量穿戴:頭上戴著纓子帽兒,金小巧簪兒,金井玉雕欄圈兒;長腰身穿戴綠羅褶兒;腳下細結底陳橋鞋兒,淨水布襪兒;腿上勒著兩扇玄色桃絲護膝兒;手裡搖著灑金川扇兒:真真是位可意的人兒。
“第一,要潘安的貌;第二,要驢大行貨;第三,要鄧通般有錢;第四,要芳華幼年,就要綿裡針普通軟款忍耐;第五,要閒工夫。此五件喚做‘潘、驢、鄧、小、閒’,都全了,此事便獲得著。”王婆一件一件說出。
“瞧你苦的模樣。”王婆笑了起來,“自古駿馬駝癡漢,美妻常伴拙夫眠。”
武大接過酒:“我兄弟說的是,哥都依你。”吃過一杯。
“我的好乳母。不瞞乳母說,那天被她的叉竿一打,把我的靈魂全打散了。這兩日是坐立不安,茶飯懶吃,還求乳母救我一命。”
“乳母,彆扯笑了。來,我問你,間壁這個雌兒是誰的娘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