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4、傾心蘭舟[第1頁/共4頁]
朱淑真半晌不語,端起酒杯,竟連乾五六杯,厲之華也陪之而飲。朱淑真淒然道:“妾悲怨日久,厲公子明日便離杭州,怎能互助?況亦難助。”
厲之華笑道:“劍倒不甚會舞,若常聞此琴聲,便會自但是然地悟出舞劍的招數來。”
厲之華雖對音樂不甚精通,但亦略知一二,簫聲普通屬沉渾淒慟之調,可她卻將簫聲吹得這般歡暢宏亮,實是匪夷所思。
朱淑至心中一喜,減緩鮫綃,揩乾珠淚,說道:“公子若能互助,奴妾感激不儘。”
厲之華哈哈笑道:“多謝朱女人美意。天子我也懶得做,何況小小的狀元一名?那是俗井之人所夢寐之願,非吾所向,朱女人諷刺了。”
朱淑真悝然道:“奴妾本來脾氣並非這般愁悶寡歡,整天也愛讀書理墨,可憾無有知己火伴,平凡人家哪有女兒讀謄寫字的?妾願此後能尋一誌同趣合的夫君為伴,畢生以書為樂……”說到這,粉臉已羞得大紅,聲音寒微,籲了一口氣又接道:“可我爹爹卻逼迫我嫁個不學無術的販子俚人,對方家道甚富,又有親戚於朝中為官,其子好吃懶做,窮識薄智且邊幅低俗。前幾日,挑著嫁禮去我家訂婚,爹孃利令智昏,已答允人家。妾聞之如雷轟頂,實無趣再活世上。近幾日,奴妾以淚洗麵,悲怨此生白脫人間。紅兒最明妾心,不忍我成日涕淚相伴,邀我來湖中盪舟泯愁,不期幸遇淩公子不棄垂詢,妾感激不儘……”說罷,珠如斷線,淚若雨下。
朱淑真紅著臉笑道:“若在船上舞劍,無疑是船頭跑馬了。”二人皆高興大笑。朱淑真又道:“隻要不嫌吵,妾願平生為君彈琴吹簫,不知你是否會舞劍,那就冇法說了。”
朱淑真聞之一愣,說道:“公子不求宦途,莫非另有其他大誌弘願?”
厲之華道:“我們江湖武人可不講這個。”
厲之華聽了點頭一笑。朱淑真又啟開另一醞,另又拿出兩隻酒杯,各自斟滿了,笑道:“這便是那‘狀元酒’了,你再品此味如何?望公子此後能中狀元,這杯酒算妾提早慶祝淩公子此後能宦途快意。”
厲之華道:“鄙人庸落不堪,苗而不秀,朱女人謬讚了。”
那女人又道:“本日得見公子,甚是投緣,能賜名姓相告否?”
朱淑真一愣。
厲之華第三次感到心中動顫,上句那“我們”二字就大潛一種柔情彆韻。情不由向她瞧去,但見她微酒之麵若秋色之花,美好之極,的確不成方物,兩眼正含情脈脈地瞧著本身。厲之華內心怦怦亂跳,想收回目光,倒是意不從心。
厲之華笑說道:“隻要不是對牛操琴便好。”
朱淑真酌慮半晌,才羞悅不堪道:“君如此說,奴妾依你便了。”
厲之華道:“不如你給令尊令堂留封手劄,先尋一地點蔽他一時,我等事情辦畢,立時接你,至時明媒正娶,何憂之有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