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4、傾心蘭舟[第2頁/共4頁]
厲之華道:“本日幸遇朱女人,得聞雅奏和福目賞之詞畫,何幸如之,不管何時也難忘懷。”
厲之華聞之愕道:“朱女人家叔是?……”
隻見朱淑真按徵調羽,蔥指悄悄撥挑,音柔高委,流轉無方。一曲稍定,又拿起那支洞簫,引宮按商,朱唇微綻,悠聲迭蕩。這簫聲較剛纔琴聲竟活快亮麗,似雀飛雉舞,百鳥歡鳴,曲調歡暢不羈。
朱淑真將酒杯放在桌上,斜醞斟滿。厲之華見酒杯乳白透明,知是白玉盞,那酒色深紅,注入杯中,色采鮮麗,芬香四溢。感激道:“得朱女人頻頻賜寵,鄙人感激不儘。”
厲之華笑說道:“隻要不是對牛操琴便好。”
厲之華俄然一陣心頭顫抖。
厲之華驚道:“於此幽麗當中醉飲,隻怕對朱女人不敬。”
朱淑真道:“公子那裡話來,好酒需同知己飲,單獨孤飲,何趣有之?應感激你纔對,若非公子前來,我何具此興喝酒?”
厲之華笑道:“好一個李太白的‘將進酒’!”
朱淑真幽情說道:“我們如果那四海為家的江湖武人該多好……”
朱淑真嫣然一笑,道:“厲公子不必謙辭。不然,小女子可吃不消啦。”
他久在西陲,哪處過如此溫膩之境?且麵對美景才子,亦早有自醉之意,何況又喝了十來杯酒?朱淑真久怨無逢相知,見此少年麵如冠玉,風騷俶儻,感到恰是心中所日夜癡求的朋友,不由春情大動。兩情不宣,自生呼引,朱淑真身子微向前傾,厲之華亦情火大熾,兩人自難所控地緊抱一起,四臂交纏,一股激烈的男人氣味震驚著她。
厲之華第三次感到心中動顫,上句那“我們”二字就大潛一種柔情彆韻。情不由向她瞧去,但見她微酒之麵若秋色之花,美好之極,的確不成方物,兩眼正含情脈脈地瞧著本身。厲之華內心怦怦亂跳,想收回目光,倒是意不從心。
厲之華道:“我們江湖武人可不講這個。”
厲之華無法道:“我亦想遊遍杭州,可……可情不由己。”
朱淑真道:“家父母極重臉麵,奴若隨君,雙親必會氣得半死,我何嘗不肯伴君天之涯、海之角?現境而至,妾窮戰略……”
厲之華道:“此酒我四年前喝過一次,我一朋友從回鶻部來,送給兩醞這紅色的葡萄酒。不期本日有幸,又得以這等佳醪可品。”
簫聲漸歇,厲之華拍掌叫絕道:“欣睹神技,三生有幸,中間多纔多藝,塵寰難尋,仙子亦莫為,可惜無處所聞琴舞劍,倒是美中不敷,有負妙境。”
不覺之間,天氣已晚,遠處遊船燈火透明,和湖麵相映生輝,風景甚是怡人。 〔
朱淑真淒然道:”奴妾淺顯平常之極,不敢受公子誇獎,雖著王謝,然悶苦悲愴常隨,心中怨戚,苦於何人說?”說罷,竟兩行清淚垂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