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一章 沖刷[第4頁/共7頁]

“嗬嗬，這也是被酸儒們改了，史記最早改，而後明朝時有人著封神演義，直把事情說的吵嘴倒置。武王姬發伐紂時的牧誓，不過是說紂王聽信婦人之言，母雞司晨罷了，除此，另有何罪？而後武王姬發打下朝歌，殷民不平，他隻得請教殷賢箕子，箕子教誨其洪範九疇，武王照行，但幾年後他身故政息，其弟文王為彈壓殷民，這才演易建製。中國政治文明之竄改，莫劇於殷周之交，此前君臣名分不決，而後愈到厥後，就愈是君君臣臣。這老子一書，便是作於周朝末年，他思及殷商，對比周朝，故意而發，有感而作。不過，此書因韓非的解老喻老，袒護千年。

“嗯，儒家看起來仁義品德，倒是哄人罷了。上位者哪有仁義可言。”楊銳一貫對滿口仁義品德的人絕無好感。仁義品德何用，除了愚民以外彆無用處。現在中國三十萬小門生和四億多仆從，就是儒家帶來的。

“嗬嗬，世人都因韓非子解老喻老之文，把老子看作法家，而解老喻老之以是能把老子說成法家，便在於此一句之上，如果冇有這一句，那老子是老子，韓非子是韓非子。其解老喻老之文完整不能安身。”

楊銳道：“早前讀過，現在倒是健忘了。”

章太炎看了以後，公然這一句已經刪去。他本不覺得然，隻待把整本書都看一遍以後，俄然站起家來，在會客室裡度著步子，神采也凝重起來。楊銳隻感覺他有些小題大做，內心開打趣的想到，他不會有發甚麼瘋了吧。

楊銳指著前次看的處所道：“這裡把那一句‘魚不成脫於淵’給刪掉了。”

章太炎雖走，但他的那番話卻大水般的沖刷著楊銳的腦海，隻感覺之前他對於中國文明的認知完整弊端，三千年信史本來早就被調和。渾渾噩噩中。他不竭的思考，細嚼這番話的深意，俄然一陣掌聲想起，身邊陳廣壽道：“先生，該你下台報告了。”

品德經幾千年傳承，錯字彆字很多，但要說整句話刪了可出來冇有過。章太炎獵奇的道，“不是抄漏了吧？”

楊銳正在想著的時候，章太炎有些鎮靜的道：“早前還冇有發明這兩句是先人加的，現在看來這兩句刪掉去更合適老子的本意，有這兩句倒真是不當了。”

古文是楊銳的弱項，倒是章太炎的剛強，把話題引到這裡。恰好撓中章太炎的癢處，他聞談笑道：“老子所著這品德經，本不叫做品德經。或是叫老子，或是叫五千言，而後那些酸儒，亂改名字，更加了講究甚麼仁義品德。便把此書改作品德經，戰國之書除了竹簡，也是有帛書的。這經籍八成是那羽士照著戰國帛書抄的。”

章太炎描述彷彿讓楊銳看到一個三千年的詭計，三千年以來，法家用屠刀把**的背叛者殺了一遍又一遍，儒家用筆墨把汗青的本真塗了一層又一層，待我們明天看去。隻見仁義品德，不見血性率真。既然被袒護，可中國文明的本真又是甚麼呢，現在西風東漸，在此之下我們應當學習甚麼，又應當儲存甚麼？楊銳想詰問。但探監的時候已到，章太炎已經被帶了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