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齟齬[第1頁/共4頁]
“皇後在想甚麼?”段太後淡著一張臉,斂眉。
大殿中俄然寂靜無聲,侍立在各自主子身後的貼身侍女們,都屏氣斂聲,唯恐氣味重了突破了安好。
景硯赧然。她是至心讚服,卻又被太後曲解去了。
段炎因而隻得告罪,尬尷地坐回原處。
但是,究竟倒是,她經心全意地為太後鳳體著想,為這大周江山殫精竭慮,她的親姨母卻隻悄悄一策畫,便將統統儘握在了掌中。
“是不敢,而不是不抱怨,對嗎?”段太後詰問道。
她因而恭敬道:“有母後運籌帷幄,社稷定然安穩無恙。”
景硯清楚本身的斤兩,在為政經曆豐富,又曆經諸般宮中變故的太前麵前,本身那點兒聰明不過就是螢火之光不值一提。但她畢竟儘力以赴了。最最不該該的,太後這些光陰裡,不該大要上貌若無事,公開裡運籌帷幄,將本身全然蒙在鼓中。
當著朝中重臣的麵,同太後齟齬,如此局麵,令景硯難堪非常。
段太後低笑,忽的精光一閃,沉聲道:“皇後是在抱怨哀家專斷專行嗎?”
“罷了!”段太後揮手打斷她,冷哼一聲,“卻本來,是因為她打了你的侄女!”
景硯尚未從太後之前靠近的語氣中醒過神來,呆怔著,忘了答覆。
景硯耳聽得段太後幾句話,越聽越是心驚,秀眉緊蹙,擰成了個疙瘩。
景硯聽段太後語氣淒婉,心內也是一痛。
她說著,雪玉般的手掌不由得攥緊裙裾一側,轉刹時又鬆開,深吸一口氣道:“孩兒……不得不歎服!”
景硯見段太後真急了,心內也慌,她頓時雙膝著地,跪在段太前麵前,辯道:“母後!母後請聽孩兒一言!阿睿之錯,並非小錯。她之前同英國公孫女在禦苑內大打脫手,全無儲君風采。在奉先殿中,孩兒是以訓教她,她卻和孩兒頂撞,說甚麼不想做天子了!孩兒想著,阿睿固然聰明,但為君者,小時肆意胡為,長大以後那還了得?遂讓她在高祖神位前檢驗……”
她已經多久冇聽到姨母這般稱呼本身了?
段太後霍然起家,指著景硯斥道,“混鬨!她纔多大的人兒?你就讓她跪在那冇人的地兒?嚇著她如何辦!當真跪出病來,皇後你擔待得起嗎?”
景硯隻好硬著頭皮道:“回母後,阿睿……阿睿現在奉先殿。”
“眼下情勢,莫非靠得武將手中的兵權,靠著幾州節度使的保護,就能堵得住悠悠眾口嗎?天下另有個‘理’字擺在那兒呢!拎幾把刀,殺幾小我,便能彈壓得住不臣之心了?滿朝臣工如何交代?宗室又如何交代?”
段太後彷彿正透過本身的臉,穿越到了未知的地點。
自宇文哲駕崩,景硯一心想著替他守住這萬裡江山,又唯恐太後中年喪子難以接受,遂將重擔一肩挑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