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齟齬[第2頁/共4頁]

“她如何了？”段太後急道。

段炎瞧著麵前情狀，愈發不安閒了，再次輕咳一聲，躬身見禮道：“既然太後同皇後有要事相商，臣辭職……”

段炎眼看這大周帝國最高貴的婆媳二人言語反麵，鬨了個相互不鎮靜，頓覺如坐鍼氈。他不天然地輕咳一聲，便想要臨時告彆。身為外臣，還是不要摻雜這後宮衝突為上。

但是，那是哲在的時候啊！

段太後挑眉：“奉先殿？她本身在那兒呢？”

段太後低笑，忽的精光一閃，沉聲道：“皇後是在抱怨哀家專斷專行嗎？”

景硯見段太後真急了，心內也慌，她頓時雙膝著地，跪在段太前麵前，辯道：“母後！母後請聽孩兒一言！阿睿之錯，並非小錯。她之前同英國公孫女在禦苑內大打脫手，全無儲君風采。在奉先殿中，孩兒是以訓教她，她卻和孩兒頂撞，說甚麼不想做天子了！孩兒想著，阿睿固然聰明，但為君者，小時肆意胡為，長大以後那還了得？遂讓她在高祖神位前檢驗……”

景硯心中又是委曲，又是氣苦。

景硯凜然。

“哼……”段太後聞言，聲音一冷。

景硯驚，頓時悔怨本身不該出於一時激憤而頂撞了太後。她倉猝昂首，恰對上段太後的眸子。初時迷惑，凝了凝神，才肯定本身方纔那一瞬，當真是從段太後的眼中看到了兩分……賞識。

段太後又道：“皇後如果如此替哀家著想，倒是你的一片孝心。隻是……”

景硯身子一抖――

自宇文哲駕崩，景硯一心想著替他守住這萬裡江山，又唯恐太後中年喪子難以接受，遂將重擔一肩挑起。

景硯又氣又羞，然，情勢若此，她又能如何？

景硯一怔，昂首，正對上段太後核閱的目光。

段太後暗讚，麵上倒是分毫不露：“我大周雖自高祖時便尚武，但須知，兵器之事，終非百姓之福祉。便是眼下，國庫不豐，大位虛懸，我大周斷不能內裡先自亂了，不然就是給那北鄭偽朝機遇趁虛而入。皇後的心機，哀家懂。凡我大周之人，無不想重現高祖榮光，但‘徐圖漸進’四個字，皇後你要服膺在心啊！”

如此一來二去，殿內氛圍驀地一鬆。

景硯細細咀嚼著。

“皇後覺得本身凡事就考慮得全麵、毫無疏漏了嗎？”段太後反問道。

段炎點頭。

景硯的嘴唇抿成一線：“孩兒之前帶阿睿到奉先殿叩拜高祖天子，她……她……”

“眼下情勢，莫非靠得武將手中的兵權，靠著幾州節度使的保護，就能堵得住悠悠眾口嗎？天下另有個‘理’字擺在那兒呢！拎幾把刀，殺幾小我，便能彈壓得住不臣之心了？滿朝臣工如何交代？宗室又如何交代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