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8章 人間路之娼門婦（八）[第2頁/共8頁]

等從換衣之地返回前廳，一起再看，李仲光還是按耐不住獵奇心，固然美人再三勸止，還是興趣勃勃地走近去看。

崔四娘掙紮著爬起來，瞥見樓下掌櫃和小二在望著這邊動靜，剛想開口喊，就見他們迅雷不及掩耳的移開了視野。

她們兩個小腳的少年女子，來路不明，身無分文，又生的仙顏，如果去乞討，等因而羊入虎口，十有*是要被賣到窯子去。

一雙大手一把捂住羽生的嘴，把她拖出門。

大抵是久久聽不見她持續說話，羽生回過甚，對她悄悄一笑：“做暗門子，上邊冇有老鴇，的確是攢錢快一些。很快就能攢夠去桐裡的盤費了。不怪綠萼說刺繡文不如倚市門。”

見四娘還不平，羽生歎道：“現在氣候漸冷，再抉剔，怕是要去睡糞堆了。”

進了窯子裡的女人，很快就能被作賤的不人不鬼，耗損得比平常煙花地都快很多。窯子裡常備麻布草蓆，就是為了能及時地把一個又一個發爛病而死的窯姐抬出去扔了。

領頭的大漢臉上有一條疤，摸摸髯毛，問掌櫃：“這兩個女人的確是外埠來的暗娼？”

小梅半夢半醒中，聞聲一縷縷入窗的歌聲。

崔四娘聞到食品的香氣，才發明肚子一向咕咕作響，問：“哪來的錢？”她們僅剩的錢都拿去付了住店錢，這幾天都是每天一碗稀粥度日。

楊蓁對這位名流倒是很客氣，大擺宴席，把本身的幕僚部屬都叫來陪宴。更是有無數雪膚花貌的美人被楊蓁喚來絲竹歌舞，勸酒奉養。

 “萋萋草，絕壁生，風老容顏雨摧身，霜來雪往對孤月......”

她始終記得阿誰早晨。

羽生冇有答覆。

大漢這才笑了一聲，拋給掌櫃一點碎銀子：“給店裡添費事了。”

崔四娘抬眼看她：“姊姊，你的意義是......？”

少女紅了眼眶，脫口道：“那，我……”

羽生道：“欺負我們無依無靠，又是風塵出身，又無端莊身份，抓了也冇人管罷了。何況我曾謹慎探聽過，楊蓁乃是本地土豪出身，家屬能人輩出，在紹興樹大根深，可謂一方豪強。本身又捐了功名，後依仗軍功爬到這位置。彆說我們這兩個無依無靠的風塵女子，就是平常小官家的令媛，他也還是玩弄不誤。”

這間柴房還是和一個閒漢同住！她們裹一層爛褥子灰頭土臉地睡一邊，隔著小山似的柴堆，閒漢睡另一邊。

李仲光再三詰問，並表示必然不會同府仆人提起，美人才慘聲低語：“相公姬妾數十百人，皆有樂藝。但略不稱意，必仗殺之，而剝其皮。重新至足一身好皮，釘於此壁上。待皮乾硬，方舉而投之於水，此皮跡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