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章 謹小慎微[第2頁/共4頁]

蔡邕麵帶慍色地舉頭闊步進入堂中，郭嘉歪著身子，托著半邊臉頰無法地問道：“蔡公，所來何事啊？”

舉孝廉早已成了統治毒瘤，就事論事，蔡邕並非一味愚忠漢室，錯就是錯，於民有害的政策就應當拔除，而他明天來明顯也不是對郭嘉推出科舉製而問罪。

坐在車中身材閒逛的秦宓有些入迷，腦海中還回想著考題，也在想著郭嘉此舉的意義。

翻開馬車狹小的車窗簾子，秦宓望向天空，鵝毛般的雪花緩緩飄落，大地已是一片茫茫烏黑。

但是秦宓卻看出了郭嘉的企圖，同時內心輕歎：主公，如何清算撤除益州士族後的殘局，你終究還是想出了對策。

郭嘉安然地說道：“的確如此，舉孝廉茂才雖是漢室取士之途，可我信不過郡縣保舉的才士，他們大多馳名無實，莫非我要坐視他們據其位不謀其政嗎？撇開我攻占益州是非對錯不談，百姓總要餬口吧？莫非蔡公但願我苛虐百姓嗎？”

秦宓的話讓彭羕心神俱震，秦宓誌在幫手郭嘉匡扶天下，已經不顧小我榮辱與家屬私利了。

彭羕麵露震驚，經秦宓這麼一提，彷彿很多解不開的猜疑都有了答案。

此時山東是指崤山與函穀關以東的地區，與關東諸侯的關東近似。

又是張鬆？

秦宓不覺得意，淡然道：“臨時非論我主應不該被天下人討伐，秦家煽動百姓反叛，事成事敗，都有無數百姓家破人亡，秦家之罪，非與我主，而在百姓，我主網開一麵隻誅首惡而寬恕旁人，是不肯再遭殺孽，寬慈仁厚令我感激不已，袁紹，袁術？嗬嗬，莫非另有人看不出袁家野心是要一統山東自主為王嗎？與我主又有何彆離？天下人兩年多之前被我主與甄家騙了，現在，卻又被袁家騙了，可袁家是騙得天下啊。”

這個事理，秦宓又怎能不明白呢？他是第一個投奔郭嘉的士族後輩，不管將來是不是有更多的士族後輩歸附郭嘉，他始終都會處於風口浪尖，忠於漢室的人會罵他與郭嘉是一丘之貉，君臣父子，仁孝禮節，秦宓，是天下人眼中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人，就算郭嘉成績帝業，可後代儒家學者，還是會攻訐他秦宓此時率先投賊的行動。

“蔡公，稍安勿躁，張鬆此人，我略有耳聞，誌纔將他擱置一旁並非出於打壓益州才士之心，不然，我又何必向益州公佈求賢令呢？”

深知這個老友也有才調，但卻滿心傲氣，對誰都有幾分輕視，唯獨在本身麵前心平氣和，秦宓也鬨不清楚啟事是甚麼，或許幼年成名令他先入為主地懷有佩服吧。

無聲一歎，彭羕麵帶憂色地問秦宓：“子勑兄，郭嘉會重用你嗎？而你，莫非真的能夠放下與郭嘉的家仇私怨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