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十四 湍州[第1頁/共3頁]

二人商討一番，選了與受襲地點相背的方向，倉猝取水翻山，幸而一起走到比來的府城都未再碰到截殺。

辛寒看了她一眼：“堪用此藥者，確須有過人之處，非天賦異稟或身負奇功不成。你二者得兼，運氣不錯。我運氣也不錯。”

“如此神異的血脈，連我這般匿跡山野的遊醫都獵奇，何況多有尋仙問道之心的帝王權貴？神女一族久為各方爭奪，下落早不成考，有傳言道，神女一脈已為某國皇族所據，後代皇女皆為神裔，說不定你便為公主郡主之尊了。隻是你落崖前後，我都不見外人到訪此地，也未聞動靜，卻不知你如何流落至此了。”

如果，那又是另一樁費事。

可惜，這花氣燻人的斑斕城池剋日不很承平，南鄰頻繁襲擾，二人入城所見，到處是動戈備戰之象。

“你活下來了，還活得很好，可見傳說並非無因。這藥正合你所用。”

綠衣自嘲：“我冇有將你丟出喂狼的魄力，就不成能放你不管了。”

辛寒笑得更短長，卻冇發作聲音，過了半晌，才收了笑意，輕不成聞地歎了口氣，也合了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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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確切未曾重視到如許的細節，此時也不便考證，便持續問了下去：“僅此一樣，你就肯定了麼？那神女一族莫非不是世居蓬州？”

“你便因這虛無縹緲的神女之說，將我選作試藥之人？”

“以後，你待如何待我，以我為引，煉你驚世之藥？”

千萬思路不過一念，她很快抬眸：“皆不過傳言和猜想。”

她猜疑地望著辛寒，不肯定他是否故弄玄虛。

非論是動靜未及傳回還是主使放棄追殺，總歸他們臨時安然了，畢竟，除非著意與朝廷作對，不然冇人會在一府治所大開殺戒。

綠衣不言。

這樁猜想一時無果，她也不再糾結。

不過，她也冇傻到戳破他的矯飾，她還冇到撕下畫皮的關頭，也冇有底氣。

“你應讀過雪玉砂芝的記錄，記得蓬州神女之說。”

綠衣未曾細觀現在的麵龐，許是心有芥蒂，不肯丟棄曾經的意誌，隻將現在的軀殼視為暫依之所，但就她平常打理儀表所見，銅鏡映出的她與旁人並無分歧。

綠衣垂眸，藏起眼中的恍然。

辛寒卻俄然笑出聲。

“該換藥了。”

她至今未見他草菅性命，也是尚無需求，真有獻祭她才氣成績他的一日，他不見得能有一絲躊躇。

次日，晨光熹微，辛寒已經能夠行動，便不能敏於打鬥，趕路倒是無妨。

綠衣回想著過目成誦的內容，有所猜想，卻有更多迷惑：“依你之意，我生於蓬州，是修道之家的後嗣？”

辛寒有些不測：“我原覺得，你要放我自生自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