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群鴉[第2頁/共4頁]

瓢潑大雨，從空中傾瀉而下，但古樹烈焰已然燒得極旺，遲來的雨水竟一時澆之不熄。

一個炸雷劈下，震耳欲聾，屋外的一棵參天古樹從中裂開，狠惡燃燒起來。在場四人，為天威所懾，都顫抖了一下。

“陳兄，清理流派，不勞你脫手，毛天真這個小牲口，文昌要親身告終。”文昌慢條斯理地說道，彷彿每說一個字，都要費很多力量。

毛天真想起帶路的烏鴉，莫非是那隻靈禽相救？他扭頭看了一眼茶幾上蔣不老的人頭，驚覺那人頭似又活了過來，嘴巴一張一合，仍然在無聲說著“帶我走”三字！

“師父要弟子死，弟子本不該違命。但今後本相明白，師父錯殺了好人，賢明有損！”毛天真逼迫本身平靜下來，咬緊牙關說道。

“嘿嘿，好個牙尖嘴利、能言善辯的乖徒兒！”文昌怒極反笑，正要再說，卻聽屋外人聲喧鬨，數十個家人帶著水桶銅盆，前來救火。

毛天真依言摸黑走了三四裡地，又穿過一片鬆林，隻見麵前是筆挺的峭壁，一注山泉從山頂傾瀉而下，因不久前才下過雨，水量倒也不小。山腳是個小水潭，約莫兩丈周遭，當是泉水長年累月打擊而成。水潭一側，公然有個岩洞。

丁大師頗通醫理，將蔣周泰扶上床平躺，在“人中”穴上按揉了幾下，白叟悠悠醒轉。文昌倒了一杯茶，喂蔣周泰喝下去，不住輕聲安撫。陳不凡則虎視眈眈，獨眼緊緊盯緊了跪在地上的毛天真。一眾家人見陳瞎子手中寒光閃動的利劍，哪敢出去？

“老先生，”文昌卻似因徒兒叛變師門，悲忿交集，未聽出白叟語音中的非常。“文昌管束不嚴，這個門徒與外族邪教勾搭，扳連了公子。請老先生放心，今晚必將誅殺此獠，為公子抵命。”

“誰殺了他？你們誰殺了他？蔣家對你們經心接待，有甚麼對不起你們的？為甚麼殺了我孩兒？”蔣周泰吼得聲嘶力竭，痛不欲生。

“蔣公子定是邪教妖人所害，與弟子無關，師父切莫殺錯了人！至於做下甚麼事，弟子自發問心無愧！”毛天真深吸了一口帶水霧的寒氣，決定不管如何不能就此冤死，便宜了真正的殺人凶手。

“小子，另有甚麼遺言？”陳不凡緩緩拔劍，森然說道。

“事到現在，你還想抵賴？”文昌淡然說道：“師徒一場，我也不忍動手，你自裁吧！為師與兩位前輩，今後定然對你的行動守口如瓶，向彆傳言你死於邪教暗害。”

這時師父已然認定蔣不老是本身所殺，若不逃脫，隻能落得冤死了局。毛天真不再躊躇，一把抓起蔣不老的頭髮，提著人頭奪路而逃。屋外救火的仆人本就被群鴉嚇得目瞪口呆，雖曉得少爺豢養了幾十隻烏鴉，卻哪見過這成千上萬的陣仗？這時見毛天真凶神普通，誰敢禁止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