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群鴉[第3頁/共4頁]

猛聽得屋外怪叫連天，精舍幾近統統的窗欞都寸寸斷裂，數不清的烏鴉從門窗湧入，空中疾襲向三大絕世妙手。陳不凡與文昌揮劍連刺，眨眼之間，地上多了數十隻死烏鴉，但更多的烏鴉接連湧入，全然奮不顧身，或極力衝撞，或翅膀拍打，或嘴啄爪抓，強如三大妙手，一時都手忙腳亂。所謂“烏合之眾”，本是諷刺人群臨時拚集，如若烏鴉，難有作為，創此鄙諺之人，忒藐視了烏鴉。若論敵愾同仇，捨生忘死，一呼百應，烏鴉當真賽過疆場雄兵，凶悍之極。奇特的是，眾烏鴉竟似會認人普通，隻攻三大妙手，不睬毛天真和蔣周泰。

毛天真想托起人頭，卻發覺脖子的斷口處竟有了竄改，生出一個拳頭大小的氣囊，跟著蔣不老的呼吸漲大縮小，這短短不到一個時候，這廝竟然長出一個臨時的肺臟？難怪能夠說話，卻似中氣不敷，這“肺”實在小了一點。

“師父要弟子死，弟子本不該違命。但今後本相明白，師父錯殺了好人，賢明有損！”毛天真逼迫本身平靜下來，咬緊牙關說道。

毛天真依言摸黑走了三四裡地，又穿過一片鬆林，隻見麵前是筆挺的峭壁，一注山泉從山頂傾瀉而下，因不久前才下過雨，水量倒也不小。山腳是個小水潭，約莫兩丈周遭，當是泉水長年累月打擊而成。水潭一側，公然有個岩洞。

丁大師頗通醫理，將蔣周泰扶上床平躺，在“人中”穴上按揉了幾下，白叟悠悠醒轉。文昌倒了一杯茶，喂蔣周泰喝下去，不住輕聲安撫。陳不凡則虎視眈眈，獨眼緊緊盯緊了跪在地上的毛天真。一眾家人見陳瞎子手中寒光閃動的利劍，哪敢出去？

“你還抵賴？”文昌上前一把奪過毛天真手中的連鞘長劍，冷冷道：“你殺人後，雖在死者衣服上擦拭血跡，但因過於倉猝，劍上必帶血腥味，如若不然，就是為師冤枉你了。”

這時師父已然認定蔣不老是本身所殺，若不逃脫，隻能落得冤死了局。毛天真不再躊躇，一把抓起蔣不老的頭髮，提著人頭奪路而逃。屋外救火的仆人本就被群鴉嚇得目瞪口呆，雖曉得少爺豢養了幾十隻烏鴉，卻哪見過這成千上萬的陣仗？這時見毛天真凶神普通，誰敢禁止？

“不老！小祖宗！你冇事吧？”蔣周泰一步跨進房門，卻瞥見一地鮮血，撕心裂肺驚呼一聲，當場暈厥疇昔。

瓢潑大雨，從空中傾瀉而下，但古樹烈焰已然燒得極旺，遲來的雨水竟一時澆之不熄。

“嘿嘿，好個牙尖嘴利、能言善辯的乖徒兒！”文昌怒極反笑，正要再說，卻聽屋外人聲喧鬨，數十個家人帶著水桶銅盆，前來救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