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朱胡氏故事（7）[第1頁/共3頁]

“可如果去多了，冇東西搬，他要說我們杵死他家陪的少了。”

朱少爺已剪了滿滿一托盤紅喜字。大大小小的，有上百個吧。雕花大床已經打好，雕好，上了大紅的油漆。安設在粉刷一新的新房裡。床很寛。能睡兩個大人三個小孩。胡蜜斯日夜繡花，花已繡好。鞋已做好。還給五少爺做了兩個扇袋，兩個香囊。扇袋和香囊上都繡了精美的花。兩顆年青的心在甜美著神馳著將來。婚期指日可待了。

“那行那行，你們回吧。”

幾間公房裡燈火透明，人聲喧鬨。一間裡，幾個男客在擲骰子打賭。一間裡有小我在平話，圍著幾個婦人小孩在聽。一間裡幾個老婦人在打紙牌。另有幾個婦人在談天。他老婆也在。朱大貴走出來，和她們酬酢客氣了幾句。世人都誇朱大貴好福分。說“一鑫結婚後你就教管場麵好了。等著享子孫福了。”朱大貴憨笑著。就在這時他的鼻子流出血來。世人一見咋呼起來。朱夫人忙用手巾為他揩血。用手托住他的臉，讓麵孔朝上，不讓血再流出來。有小我說：“喊個郎中來看一下。”朱大貴說“不消。我就是操心的。躺會就好。”世人都擁戴著說：“是啊，太操心了。那你躺會吧。”朱夫人也累了，想回房歇息乘機說：“我扶他回房歇息吧。他這是累的。”

“不消陪，不消陪。你們回吧。”

“那倒不會吧。待會我歸去稟明。他家若同意，明一早就派人送過來。不遲誤你辦酒。”朱家媒人讓老鄒再說一遍。他拿條記下。然後又問：“胡掌櫃，那我們明天來多少人抬嫁奩？”胡能人一心隻想著酒菜禮呢。把嫁奩這碼子事忘了。他吞吐了半天說：“來十小我吧。”

路上朱大貴把胡家要的酒菜禮和抬嫁奩的人數對朱夫人小聲說了。指責朱夫人由著兒子，和一跑江湖的人家攀親。門不當戶不對的。朱夫人由著他指責，一聲不吭。

“那失陪了。你們多包涵。”

“不客氣，不客氣。”老鄒隻說了這一句。胡能人怕朱家分歧意給這多酒菜禮，教老鄒說的話一句也冇用上。

然後朱大貴派人去親戚朋友家送喜帖。又調集同宗本家來吃晚餐。籌議誰主事，誰收禮金，誰管賬，誰放鞭炮，誰做攙腳娘娘，哪些人做伴郎，等等。這個也叫吃籌議飯。

“那好那好。”媒人把日子書交給胡能人。胡能人看了一眼把它放在香案上。

“要這麼多啊。”

“到這個時候了，我哪能有變動？我喜帖都收回去了。”

從倉房出來他又叮嚀了幾位油坊長工，明天雞一叫就起來，去胡家送酒菜禮。這時朱大貴感受頭昏腿痠了。他依著牆靠了一會。唉，兒子結婚勞累老子。虧的辦過幾次，有了經曆，不再手忙腳亂。他又強打起精力支撐著去了公房，去看望來的遠客。不能蕭瑟了客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