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章 止息[第1頁/共4頁]

那官兵橫了長矛道：“滾！快滾歸去。”

他望著遠方，忽而又開口問道：“以是那食盒裡是你要送給我的粽子？”

雖一味抬高了聲音，他的聲音仍似被刀劃過普通刺耳。

貞書點頭：“小女比來都隻讀這一本書。”

不一會兒，兩岸不知何時呈現的縴夫，背起纖繩一起飛奔，這船便緩慢的發展起來。玉逸塵才又起了琴聲道：“現在能夠埋頭聽我彈上一曲？”

貞書半信半疑，四顧遠處皆無人影，唯河中駛來一隻遊船泊在船埠邊上。玉逸塵先她幾步跳到船上，才號召她上船來。貞書撩著裙子，便暴露上回他送的那雙繡鞋來，也幾步跳上船麵。船沿運河而行，並不快行。

玉逸塵道：“千裡江陵一日還，我們順水而下，起碼也走了五百裡。”

玉逸塵喚了孫原出來私語幾句，孫原點頭進了船艙，不一會兒又出來到貞書麵前道：“宋女人，請您到艙中便利。”

玉逸塵伸手止了琴聲道：“記得小掌櫃上元節看燈時曾說過，最喜渭河邊臥岸看沙鷗。運河岸雖無沙鷗，但波光水聲是有的。”

四野寂寂，遠山近草，皆是一片無聲柔色。貞書自懷中取出版來，就聽玉逸塵道：“本日如許的好氣候，我不想聽一個和尚在風雪寒天中的疾走。可另有彆的可讀？”

那船家忍了肝火抬高了聲音要求道：“官家，後日就是端五，小民一點希冀，全在這船魚上，還請官家行個便利，替我們打問一聲則個！”

貞書橫了眉道：“你又未作過這些，安知不辛苦？”

玉逸塵伸手按了琴音，輕喚了一聲，孫原便自艙中端出一隻短腳小幾來擱在他倆中間，幾上有茶，有溫過的黃酒。玉逸塵自斟了杯酒，又替貞書斟了杯茶遞在她手裡，才道：“那我們就靜觀這風景，可好？”

玉逸塵笑意更深：“總有藉口。”

不過一曲間，遊船已到京外船埠泊穩。玉逸塵與貞書下船上了馬車，快馬而驅，到得東市時，細牙牙的半彎新月兒已掛上了枝頭。貞書心知此時宋岸嶸隻怕已急的渾身都在顫栗，見車停了也不告彆，自行跳下車就往東市跑去。

“你若要帶我在外呆的久些，也該早些知會。”貞書忽而言道：“我在徽縣是丟過的，父親當時受過刺激，現在急了還會手抖，若我本日晚歸，也不知他要急成甚麼模樣。”

玉逸塵不過略動幾口，見她吃完了，將本身碗裡一隻撥了過來道：“我已夠了，這隻你吃。”

官兵揮了揮手中兵器不耐煩道：“是大內封的運河，我們如何曉得，快莫要再廢話，滾歸去。”

她跑了好遠，心中有些不定，忽而轉頭，就見淡淡的夜色中，玉逸塵仍站在車前負手望著她。離的太遠，她隻能瞥見他身上薄弱的黑衣，與頭上緊冠的木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