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二十章[第1頁/共3頁]

數十裡外，白水之濱，宋軍正在安營。這古往今來，安營之法是帶兵之人務必曉得之術。背山險，麵夷易，通達樵采，牧飲附近之地，方可用為營寨。徐衛明顯已經深諳此道，背靠著華州北部獨一的金粟山，北臨白水，麵向平原。此時，兵士們已經將從山上伐來的樹木立起了柵欄，內裡，大小不一的各色軍帳林立。官兵行走其間，往為不斷。賣力鑒戒的軍隊則早已闊彆了營區，隨時籌辦應變。這裡，但是“敵占區”。

“走！”從牙縫裡嘣出來這個字後，楊再興調轉馬頭，帶領部下如風般往西奔去。

說到這裡，他本身也點頭笑了一聲：“實在，若活女持續退，我軍還敢追麼？”

楊再興見此景象，大笑道：“我不過一句戲言，大帥軍令，楊某如何敢違背？”語至此處，朝東麵深深盯了一眼，隻見廣袤的平原上，灰塵揚起一片煙幕，以遮天蔽日之勢上升。那塵幕之下，由北而南，一條黑帶在六合相接之處呈現。秋風當中，模糊傳來喧鬨之聲。再細心一看，有一片斑點垂垂離開，往這邊過來。對方的前鋒出來了！

眾將辯論不下，各抒己見，徐衛揮手製止一眾部下，朗聲道：“你等隻著眼於麵前戰事，則不便於洞察敵方企圖。從宋金大局看，從陝西局勢看，就很輕易瞭解完顏活女想乾甚麼。”

楊再興看他一眼，固然對方是長官，可他臉上較著還是有一絲不快。我又不是三歲的娃，這還能看錯？你當我這個踏白軍統製官是吃乾飯的？遂答覆道：“如有不對，甘受軍法。”

吳晉卿心中不悅，看了對方一眼，問道：“那依子充兄的意義，我軍該當如何？”

吳玠眉頭一皺：“大股金軍？你肯定？

他這番話讓徐衛非常吃驚！要曉得，楊彥一向被視為一員悍將，攻堅、守城、野戰，他的軍隊都是全軍有力的強盾和開路的鐵錘。他的脾氣向來以火爆著稱，遇事比較激進。但現在，他說出這番話來，實在讓徐衛看到他的進步。不管他的定見是對是錯，但他遇事前過過腦筋，這讓徐衛很歡暢。

“哼，看來婁宿這個兒子也不比他爹高超多少。他如果退了，還真就把我軍給管束住。現在即突上前來，不打他打誰？大帥，明天便與他一決雌雄如何？”有部將大聲問道。

“返來了？如何，有環境？”徐衛看他神情有異，遂如此問道。

“不，確切是在示強，不過不是向我軍，而是向他的部曲！”馬擴接過話頭道。

馬擴直麵他的扣問，答覆道：“按原定打算，直趨而前，速戰！”

楊再興給幾位長官作個四方揖，而後沉聲答道：“大股金軍呈現在東麵，距此不過五十裡。卑職判定，我軍的敵手到了。”

那一眾將士都默不出聲，倒不是懼死，而是因為大帥三令五申，踏白前軍的任務，不在於作戰，而是窺伺，遇敵能避則避。可楊再興的凶名不但威震敵膽，便是弟兄袍澤，也畏他幾分，再說了，他還是長官，從戎的如何敢聒噪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