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六十四章 惺惺相惜[第1頁/共4頁]

徐衛還冇答覆，張叔夜已經倉猝替他得救：“簽書相公說那裡話，你身為樞密院長官之一，國度重臣，為救徐衛，甘冒風險，親提精騎數千往援，這份恩典，夠他還的了。”

“罷了，你不肯說，我說。”折彥質一抖衣襬，右肘擺在桌上，倚桌而座。

“本日一戰，若非兩位大人相救，虎捷鄉軍定然難逃師潰的了局。卑職這一揖，是替我部弟兄向兩位長官稱謝。”徐衛言辭誠心，折張二人見他麵有淒容，心知此役虎捷傷亡較大，徐九這是心疼呢。可傷亡再多也值了！你虎捷鄉軍一把火把斡離不的糧草燒了個乾清乾淨，讓女真大甲士無糧，馬無料，而後的戰局不消猜也曉得，金軍無糧，隻能撤兵。並且從東京到燕雲，就算我大宋一起放行讓他安然歸去，隻怕還冇到燕山府，就倒在河北作餓殍了。

徐衛暗自心驚。既驚奇於折彥質的見地，也驚奇於他的開誠佈公。要曉得，本身與他官階差異龐大，並且一為文，一為武，他卻能這般坦誠相告，且並不避諱一些敏感的政治題目。

張叔夜是個實誠君子，並未詰問，折仲古笑道：“子昂何必過謙？我早就傳聞宋金開戰之前，你已鑒定女真定然背盟來攻，並且精確地預感了對方的出兵時候，進軍方向。我與嵇仲公這是誠懇來就教的。”

“卑職怎敢？”徐衛笑道。

徐衛聽到這話，一時冇作答覆。望了兩位長官一眼，低頭沉思很久，而後輕聲道：“不好說。”

折彥質倒是穩如泰山，靜如止水。不頒發任何定見。張叔夜仇恨難消，宣稱要麵見官家，力諫用兵，毫不成放虎歸山。徐折二人都勸，張叔夜仍舊忿忿不平，叮囑徐衛好生療養以後，倉促拜彆，估計是籌辦奏本去了。

張叔夜笑道：“你直說無妨，這裡又冇外人。”

徐衛麵前一亮，折仲古是個明白人呐，這話算是說到點子上了。按大宋的軌製，仗打不打，如何打，那是天子和文臣們說了算，你統軍大將在火線乾焦急也冇體例。想要從斡離不身上建功，起首就要考慮天子答不承諾。思之再三，答覆道：“天威難測，這不是卑職能夠妄自猜度的。”

折彥質微微點頭，思考一陣，幾度嘴唇一動，欲言又止。很久，方纔正色道：“依子昂之見，若金軍遣使媾和，官家會是甚麼態度？”

徐衛抿了口茶答道：“相公如有事，卑職又何必問？相公若無事，卑職問也是白問。”

不過，折仲古既然能把題目看得這麼透辟，他就不成能想不明白第一第…。真正糾結的，就是第二條，說得直白些，如果動了斡離不，金國會不會傾舉國之力來複仇？如果會，大宋又敵不敵得住？他已經曉得本身一貫有“先見之明”，以是以為本身必定熟諳金國國情，是以纔來相問。既然他來相問，也就申明，他故意要打斡離不。本身不也正打著這個主張麼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