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一章 一窩蛇鼠[第1頁/共4頁]

李棁？他來何為？這廝好大的膽量，現在滿城都是落空明智的亂民，他竟然敢冒頭？考慮半晌。當即說道：“請。”說罷，快步走到床邊，脫了外袍，直挺挺躺於塌上，咬緊牙關，閉了雙目。未幾時，聽得腳步聲短促而來，一人喚道：“耿相！耿相！”

“這是為何？”李棁迷惑道。

李棁無言以對，前有六賊，現在我等又成“四賊”，莫非非要湊齊“十賊”之數？誠如耿相所言，那我等豈駁詰逃一死？唉，早知如此，何不專主戰議，管他結局如何，總還搏個好名聲，也強似現在被天下人稱作“賊”！

“破敵之策？可曾探聽到？”耿南仲疾聲問道。

李棁被唬得脖子一縮，連連道：“下官講錯，下官講錯！可耿相，再不拿出個彆例，我等怕是，禍事了！”

李棁大驚失容！嚇得站立不穩，一下子跌坐凳上，失魂落魄道：“不至於吧？就算我等力主媾和，那，那也不是甚麼罪大惡極之事，官家怎會……不會不會。決然不會！”

耿南仲這些日子擔驚受怕，那裡還聽得這類話？駭得從床上直彈起來，失聲問道：“此話從何提及？”

李棁一雙死魚眼垂垂規複光芒，瞪大眼睛思了半晌，俄然一掌擊在桌上：“耿相之言甚是！到當時，女真人若憤怒於抵當，乾脆將李綱何栗等人綁送金營！以如此之誠意，不怕女真人不承諾！”

“這個究竟就是軍隊不爭氣，打不過女真人！與我等何乾？若王師能阻敵於國門以外，我等又何需如此卑賤？耿相，是這個意義麼？”李棁聽了耿南仲之言後，當即應對道。

耿南仲此時方纔將他倒的那杯茶喝上一口，沉吟半晌，點頭道：“倒也不儘然，如果，我是說如果，姚徐二將不能建功，或者兵敗，那麼官家除了媾和以外，冇有任何挑選。到當時，主戰派大臣在朝中冇有了安身之地，官家所能倚重的，也隻要你我了。到了當時，我們把製定的劃河為界、稱臣、進貢、裁軍、遣宗室為質等一攬子前提提出來，女真人就算野心再大，麵對如此利誘，也會動心的。”

“你會說點彆的麼！禍事，禍事，就曉得禍事！堂堂副相，冇點處變不驚的風采，趁早回野生老去罷！”驚極反怒。耿南仲將火氣一股腦都撒在這不利蛋身上。直罵得李棁囁嚅不能言，內心卻道，你倒是不驚，那你吼甚麼？

一聲嘲笑，還用說麼？李蕩子那廝，本無甚本領，空占著相位罷了。前些日子，竟在官家麵前舉了越王勾踐之例，惹得天子心中不悅。現在百姓痛恨如此，官家若要拿大臣開刀布衣憤，他恐怕還在唐恪之前！諒他不敢不來！

耿南仲罵了一通，心中略微穩定了些。一把翻開被子下了床，於桌前坐下，李棁一見，倉猝上前得去，親手替他斟上一杯清茶，又雙手奉上。耿南仲瞅他一眼，伸手接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