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61 意外[第3頁/共4頁]

雲卿回身與他四目相對，看他一臉無辜，不免點了他額頭笑說：“你且在這兒裝吧，裴子曜送他夫人一盞燈，你就立即送了我一盞，這世上會有如許偶合的事？”

雲卿驚魂甫定，趕緊點頭說：“是，爺爺。”

慕老爺子卻已穩穩坐下，笑著打量了她半晌，許是感覺她臉上茫然的確是真逼真切的，便笑說：“阿涼禁足，很多事辛苦你了。不過你若做得好，剛巧也能讓他歇一歇。有句話你說得極是，伉儷同心，你便替他多擔待一些吧。”

“我懂，爺爺，”雲卿當真答覆說，“但正因為念及此處，我纔要幫蔣寬做這味茶，我要蔣寬做完這味茶就敗了這味茶，此生再不進蔣家茶莊做事。”

說完又美滋滋的看那燈，當真是越看越歡樂。過了一會兒，忽覺有一隻大手在她腰間揉捏著，又一點一點向上遊移，最後掌心逗留在她心口上，雲卿一激靈，卻忽覺有人吐息溫熱，在她耳畔半啞著嗓子抬高了聲音極輕極輕地問：“你、去、見、誰、了？”

“前提？”慕老爺子指腹摩挲著賬簿，直接略過打賭和蔣家，嗬嗬笑得古怪，問說，“你說前提？”

“不是這一句！”慕老爺子勃然大怒，步步上前，雲卿亦不得不步步後退，卻見老爺子瞋目圓睜，竟開口道，“你從那裡探聽得這句話？你聽誰說的？裴文柏？不，那小子不成能曉得！另有誰？另有誰曉得？你究竟聽誰說的？”

“你明知如此，卻還幫他？”慕老爺子怒道，“縱你不懂買賣，念及此處，也該曉得蔣寬若當真起來，那些幫著蔣家做事的人便有了盼頭有了鬥誌，蔣寬並非隻是蔣寬，他是蔣家嫡宗子，是全部蔣家的但願！”

“大奶奶！”

慕老爺子點點頭說：“蔣家之事，七夕見分曉，此言你既出口，我便當真等著了。若需人手，慕家高低隨你調配，若需銀錢，先到賬上支取。你是懂事的孩子，當曉得有甚麼是我絕對不能容忍的，本身掌控著分寸便是。”

雲卿業已放鬆的心絃一根根繃緊，略一怔後，立即道：“說要爺爺承諾我一個——”

慕老爺子原逼得雲卿步步後退，聽聞此言俄然停下，目光炯炯有神，細心掃過雲卿每一絲神采，終究忽放鬆了些，沉沉歎了一口氣。半晌，見雲卿還是受了驚嚇的模樣，方淡淡笑了，雙手背後，像甚麼都冇產生過一樣穩穩走回書桌前。

“幫蔣家，從裴家買藥材？”慕老爺子嘲笑。

這條門路原是萬無一失的，於慕垂涼於雲卿都極其穩妥。但是今次，待她說完這幾句話，卻見慕老爺子神采俄然變了。慕老爺子一手伸開，掌心向下，五指微曲，恰扣住桌上賬簿，而雲卿卻覺那手一點一點生硬，然背工指漸收，鬆鬆握成了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