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83 盛怒[第1頁/共3頁]

雲卿訝異，見裴二爺並無多說之意，便也不好細問，隻言回房加衣，重新打扮打扮了方纔出來。不過是略增了脂粉，換了一雙海棠紅的串珠盤花蜀繡鞋兒，且在昨日的衣衫外加了件白狐裘大氅罷了。這些東西一來代價不菲，二來不會過分豪華，想來非論去拜訪的仆人是多麼身份此番打扮都不會失了麵子。裴二爺略一抬眼，不冷不熱說：“府上的裁縫都養著看的？紫蘇和蒹葭又是如何做事的？一身衣裳連著穿兩天，我苛待你了？”

裴二爺茶足飯飽，懶懶坐著，虛著眼說：“不急。你許了他們坐肩輿返來，總也得給時候讓商陸去安排這麼些肩輿。讓蒹葭給你拿件豐富的衣服，陪為師出門拜訪故交。”

各自回房，裴二爺隻開了方劑教芣苢抓了藥送來，有治手腕子的，也有治膝蓋上跪出的淤青的，旁的卻也不聽提起，午餐也是各安閒房裡用，皆是臨時改製的藥膳，雲卿雖冇胃口，也在蒹葭勸說下用了大半。到了傍晚，裴二爺仍冇過來的意義，雲卿少不得去見裴二爺，將過年齡宜一一與他說了，連帶對嵐園下人們的安排也都呈秉，裴二爺聽得不大在乎，隻教她一人做主便好，如此雲卿隻得臨時辭職。

翌日，恰是大年三十，嵐園無甚籌辦，毫無年骨氣味。一大夙起來雲卿去處裴二爺存候，而後一起用飯，末端便說：“若徒弟本日冇有其他安排，我想去一趟蘇記，將下人們先接返來。畢竟是過年，怎好叫他們流落在外。”

這是今兒裴二爺第二回說這句話了，若初度是提點，這回便是實實在在的諷刺了。

“徒弟，是裴府。”

雲卿正怕二人複興牴觸，隻覺輕柔一雙手按在肩上，身上便多了一條秋香色錦枝團花披風，轉頭一看，倒是雲湄。

六哥兒一聽要將他趕走，竟刹時乖順起來，低了頭小聲說：“不敢。”

裴二爺扶穩了她，煩道：“事可真多！”又一想，蹙眉問：“你如何曉得董嬤嬤？我未曾提過。另有方纔就想問你，你與子曜究竟如何了？”

蒹葭原也不忿裴家仗勢欺人，便三言兩語撿著要緊的說了，裴子曜如何要娶葉家蜜斯，裴家如何請雲卿上門認屍，又如何逼得她不得不搬離嵐園，最後又如何請她上門勸說裴子曜。雲卿仍歪在裴二爺臂彎裡，卻覺身邊六哥兒緊緊掐著她肩膀，想來是氣憤難當。幸虧他麵色沉著，略帶不滿，正如普通客人應有的神采，不會教人多想。

二人乘了小轎，裴二爺低聲交代了去處走在前，既冇奉告她，她便也不問，叫轎伕們儘管跟在背麵，一起上不緊不慢晃閒逛悠讓雲卿昏昏欲睡，不知多久後肩輿停下，便有跟轎的小廝在外頭說：“蜜斯，到了。”話音才落便有人打著轎簾子，雲卿一看，竟是裴二爺，忙清算衣裙出了肩輿，擺佈一看認出這處所，不免當即就變了神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