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83 盛怒[第2頁/共3頁]

雲卿正怕二人複興牴觸，隻覺輕柔一雙手按在肩上，身上便多了一條秋香色錦枝團花披風，轉頭一看，倒是雲湄。

雲雋生的墳是嵐園建成後遷過來的，就落在雲湄所居襲香院的背麵，昔日裡一向是雲湄親身顧問的，此番這裡出事雲湄豈能不知？雲湄身後跟著蒹葭和白芍，蒹葭一副擔憂神采，白芍手裡拿著個小籃子，裡頭裝著香燭等物，雲湄略略看過三人，神采分外安靜，說：“二爺讓你跪，必是你犯了大錯，你便聽話，好生跪著罷！”

蒹葭原也不忿裴家仗勢欺人，便三言兩語撿著要緊的說了，裴子曜如何要娶葉家蜜斯，裴家如何請雲卿上門認屍，又如何逼得她不得不搬離嵐園，最後又如何請她上門勸說裴子曜。雲卿仍歪在裴二爺臂彎裡，卻覺身邊六哥兒緊緊掐著她肩膀，想來是氣憤難當。幸虧他麵色沉著，略帶不滿，正如普通客人應有的神采，不會教人多想。

裴二爺茶足飯飽，懶懶坐著，虛著眼說：“不急。你許了他們坐肩輿返來，總也得給時候讓商陸去安排這麼些肩輿。讓蒹葭給你拿件豐富的衣服，陪為師出門拜訪故交。”

“跪殘了我養她一輩子，用得著你多嘴？”裴二爺調侃，“我帶你返來隻是讓你見一見安個心，甚麼時候輪獲得你插嘴？看不慣從速走，誰也不攔你！”

裴二爺身上似夾著烈烈肝火，哼笑一聲說：“我需得讓那些冇眼力勁兒的人曉得，這是我裴文柏的寶貝，這物華城隻要我打得你、罵得你、欺負得你，其彆人膽敢動你一根指頭試一試！”

六哥兒不肯複興牴觸，便道：“饒是天大的錯，跪了一個時候也夠了，這天寒地凍的，本就傷了手腕子，若再跪傷了膝蓋——”

各自回房，裴二爺隻開了方劑教芣苢抓了藥送來，有治手腕子的，也有治膝蓋上跪出的淤青的，旁的卻也不聽提起，午餐也是各安閒房裡用，皆是臨時改製的藥膳，雲卿雖冇胃口，也在蒹葭勸說下用了大半。到了傍晚，裴二爺仍冇過來的意義，雲卿少不得去見裴二爺，將過年齡宜一一與他說了，連帶對嵐園下人們的安排也都呈秉，裴二爺聽得不大在乎，隻教她一人做主便好，如此雲卿隻得臨時辭職。

這是今兒裴二爺第二回說這句話了，若初度是提點，這回便是實實在在的諷刺了。

雲卿一驚，張著嘴幾番欲言卻不能，半晌方柔聲問：“徒弟，究竟出甚麼事了？”

雲卿不知該從何提及，裴二爺便道：“蒹葭，你說。”

雲卿便道：“是。隻是外頭風大，姑姑還是先歸去歇著，萬不成為我傷了身子。”說著表示蒹葭。

六哥兒一聽要將他趕走，竟刹時乖順起來，低了頭小聲說：“不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