092 解釋[第2頁/共4頁]

“在幫我，”雲卿歎道，“他見不得我死，可也見不得我好好活著。此二則並不牴觸。你想想，人前人後他都說他於我有虧欠，是以在力所能及之時會幫扶我一把。我覺得是說那手腕，現在想想，手腕早就傷了，若說虧欠，早該虧欠，何必比及現在？以是不是手腕，是說早就查驗出我在被人下藥，卻並不提示我而是眼睜睜看著我受此痛苦，他說的慚愧與虧欠，都隻是這件事。”

慕垂涼竟也不疑，便對鄭大夫交代了兩句，送他出去了。待他關上門轉過身來，便見雲卿縮在椅子上，紅著眼圈兒看著他。

“你不要——”

慕垂涼咬牙恨道：“那就診！少說那些冇用的話！”

雲卿還是道：“鄭大夫，有勞。”

蒹葭俄然感覺驚駭，略躲了下，一邊護著籃子一邊昂首緊盯著雲卿哀告說：“罷了吧！”

男人公然頓住腳步，隻是生硬的背和緊握的拳頭仍未鬆弛。慕垂涼大略算是個文人，雖是個奸商，但表麵看來更具儒商風采，他是用腦筋與人較量的人，這般直接握緊拳頭欲衝上去打人的事，實在不像他。

“你這麼活力，因你也明白了吧，”雲卿感覺嗓子乾澀難忍，隻是本日不說，今後便不知要如何開口了，她望著慕垂涼的背影道，“我恐怕是不能生了……”

“哦，另有幾件事，冇有與你籌議便就說了。頭一個，我曉得掌不掌家、內權在誰手中你不大在乎，但太太卻想把內權留在大房，今次我說三個月不掌家，一是暫避鋒芒，以免洪氏藉機肇事，令我不能服眾，二是蔣寬茶葉之事一有成果，蔣家便會明白此事係我所謂，為免蔣慕膠葛，我此時暫避反倒是功德，三是我本身也可得空查一查旁的事。幸虧老爺子說了，三個月以後馬上規複掌家之權，大房掌家一事不會變動，且讓太太放心。第二個，眾仆連累，是免得這幾人因芣苢一事忍不住與旁人起牴觸，扣掉些銀子有甚麼了，我轉頭再都補上就是了，跟著我做事我還能讓她們虧損了去？倒是蒹葭，要儘快叮囑下去，讓她們低調些、慎重些、耐得住性子些。至於第三個，打掃不厭台……現在是甚麼時候了？”

“你閉嘴！”慕垂涼回身低吼，臉孔猙獰。

慕垂涼便就上前，一把將她抱住，柔聲安撫說：“不怕不怕。”完完整全就是哄小孩子的語氣。

雲卿點點頭，握緊的拳頭乍然鬆開，身形一晃便就要今後跌，慕垂涼、蒹葭和鄭大夫像是早知會如此，一道上前扶住了她。雲卿隻覺心底力量像是被抽乾了，待被扶到就近一張大軟椅上坐下，方啞著嗓子顫著聲音說：“……好，很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