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7 秋嵐[第2頁/共4頁]

再三年，皇上駕崩，六皇子即位，娶江南杭州吳存儒遺孤吳存鐸獨女為後，封慕氏為太後。

中秋宴後，凇二爺先就提出分炊，老爺子老太太皆病著，慕垂涼得空顧及，凇二爺又執意如此，阮氏便就允了他，給了他一間慕家錢莊分號，和大筆現銀。三姑奶奶見狀，立即也效而仿之，拿了本身那份兒從慕家搬出來住了。慕家二老爺慕九折原就是昏昏度日、整天不見蹤跡的，現在慕家式微，便就乾脆攜柳姨娘、冽三爺、冽三奶奶分了家，撤除冽三奶奶偶爾還與雲卿走動以外，旁的，也算是老死不相來往了。

“殘雲收夏暑，新雨帶秋嵐，”裴子曜道，“雲卿，這纔是為何嵐園要叫嵐園，對吧？二叔的意義，是叫你這個有幸死裡逃生的小雲兒早日走出夏家舊案的暗影，開端你本身的人生。但你冇有，你嫁入慕家，原就是要我們四族支出代價的。你是夏家遺孤，夏家嫡長女夏薄雲。嵐園裡你的居處叫做拾雲軒，你要撿拾揹負你身為夏家嫡長女的任務返來向我們四族複仇，是這個意義麼？那一年你出嫁前夕，二叔那邊來了一名客人，你們皆稱其為六哥兒，現在看來大略便是漓嬪夏氏之子、當今六皇子了吧？六皇子待你甚是厚密，並非單因你是二叔義女，更因你們都流著夏家的血，有一樣的複仇的動機。現在太病院的事鬨得沸沸揚揚，不成能與六皇子、與你、與慕垂涼冇有涓滴乾係。”

“這又是何意？何故猜到我身上？”

“我隻問一句，”裴子曜目光飄忽問，“你到底是誰？”

一如當年夏家的成果。

那慕大奶奶卻看著麵具掩蔽的麵孔，道：“當年橘水杏灣，有人奉求我關頭時候救他孩兒一命，我亦幸不負所托。”

此一句，雲卿知是不能問的。

此事尚不決案，後宮賢妃葉氏病歿。新任太病院院使洪章參與徹查，說賢妃乃是中毒，那毒來自頭上一枚玉梨金簪，簪子乃是慕氏相贈。

慕垂涼嘲笑一聲，持續緩慢的查賬，涓滴未放在心上。

又是一年蒲月好，肅肅花絮晚，菲菲紅素輕，芳菲儘謝，綠蔭漸濃，春末夏初時節，裴二爺騎馬仗劍回物華，但見慕垂涼扶著雲卿自嵐園中出來驅逐，雲卿懷中抱著他們的第一個孩子，身邊還跟著慕昭和、吳曦和、裴初梨。

“以是呢？與我何乾？”

裴初梨一歲的時候，物華又是一場漫天大雪，同一天蔣寬與雲湄的兒子出世，取名意冬，字清茗，宮中齡嬪應嬪息聞蔣寬得子蔣家有後，雙雙自縊賠罪以求皇上寬恕蔣家，皇上體恤蔣家多年行商裨益國度，現在既隻剩這一脈，便給了個恩情，將蔣家大宅還給了蔣寬，蔣寬遂攜老婆搬回蔣家大宅，至此安然度日，後又連生二子一女，舉家和樂，再無憂患。此是後話，臨時不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