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7 秋嵐[第3頁/共4頁]

中秋宴後，凇二爺先就提出分炊，老爺子老太太皆病著，慕垂涼得空顧及，凇二爺又執意如此，阮氏便就允了他，給了他一間慕家錢莊分號，和大筆現銀。三姑奶奶見狀，立即也效而仿之，拿了本身那份兒從慕家搬出來住了。慕家二老爺慕九折原就是昏昏度日、整天不見蹤跡的，現在慕家式微，便就乾脆攜柳姨娘、冽三爺、冽三奶奶分了家，撤除冽三奶奶偶爾還與雲卿走動以外，旁的，也算是老死不相來往了。

慕家民氣渙散，式微已是局勢所趨，獨一值得欣喜的是，慕大女人在宮中順風順水，再度有孕，慕家錢莊賺得盆滿缽滿，已達到空前鼎盛期間。但大家皆言此不過迴光返照，救不了慕家。

上頭兩個白叟正臥病在床幾個後代就鬨著分炊不見蹤跡，老太太病中驚聞不由起火，如此傷肝悲傷，難以迴天，熬不到重陽便就放手人寰。老太太大去之時，凇二爺出了遠門趕不返來，冽三爺媳婦生孩子難產亦是冇空，家裡大事小事一應由雲卿主持籌辦，連孝子都是慕垂涼這個外人當的。

裴家事正審著，尚不能看出成果，慕家卻已如摧枯拉朽不成反對地逐步式微了。到中秋的時候，老爺子與老太太各自病著，大房隻剩阮氏、慕垂涼、裴子鴛、雲卿和兩個孩子，二房隻剩柳姨娘、凇二爺、凇二奶奶玉染、冽三爺、冽三奶奶趙氏、小三姐兒昕和，另有三姑奶奶慕九姒一家四口。人看著還算多，但相互之間皆皆一副不甚熟悉模樣，連一起吃一頓中秋宴也覺難堪。

又是一年蒲月好，肅肅花絮晚，菲菲紅素輕，芳菲儘謝，綠蔭漸濃，春末夏初時節，裴二爺騎馬仗劍回物華，但見慕垂涼扶著雲卿自嵐園中出來驅逐，雲卿懷中抱著他們的第一個孩子，身邊還跟著慕昭和、吳曦和、裴初梨。

雲卿秉這一句時，老爺子彷彿聞聲了，又彷彿冇聞聲，大半晌冇緩過氣來，末端，又是一句，阿涼呢？叫他來看看我。

此一句，雲卿知是不能問的。

裴二爺經了大風大浪，氣度已非常人，見他們皆皆站在他親身題的“嵐園”匾額下，不由在頓時笑得邪肆，開口便問：“爾乃何人？”

裴家，裴家，交來回回皆繞不過一個裴家，皇上龍顏大怒，問罪裴家，滿門抄斬。

卻說葉家自知在災害逃，在朝葉氏為官著儘數解甲歸田。次年四月，慕家三子慕九章執一把古劍衝進葉家，言此番是為當年冤死的夏晚晴報仇，殺葉家老爺、二爺，和葉家大爺葉懷臻等，厥後葉家無人主事，高低一應交由葉四蜜斯葉懷柔撐著。蒲月，川陝甘大旱，糧酒葉家開倉放糧佈施哀鴻，至此財產悉數散儘，已與淺顯商賈之家無甚彆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