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九章 狹路相逢[第6頁/共8頁]
秋玉飛低聲領命,走到帳幕一角,將那“洗塵”愛琴放到膝上,十指輕動,清越的琴聲響起,意境清遠高闊,各種離愁彆緒,化作天外菸雲。
我正要安慰於他,俄然耳邊突然響起三聲琴音,琴聲錚錚,如同驚雷入耳,我隻覺心頭血湧,身形一顫,李順的手掌已經按在我的背心,真氣渡入。
我當著帳內敵友,一名宗師,兩位天賦妙手之麵,伸展筋骨,大大地伸了一個懶腰,然後也不再保持跪坐的姿式,而是換成箕坐的姿式,笑道:“方纔是晚生拜見朋友的長輩,天然要禮數殷勤,恭恭敬敬,現在宗主既然已經申明是敵非友,那麼哲也不必拘束了,還請宗主勿怪,哲常日懶惰慣了,實在不耐煩那些禮數。”
穿過田間小道,繞過一個小山坡,背風處的矮坪早已被人平整清理過了,一座營帳紮在其上,和能夠遮風避雨的軍帳分歧,這營帳的帳幕都是紅色絲幕,在陽光的映照下幾近能夠一眼看破,帳門處未有遮擋,能夠清楚的看到帳內幕景。數丈周遭的營帳內,地上鋪著厚厚的華麗暖和的羊毛地毯,隻見厚度就曉得上麵鋪著厚厚的地氈,足能夠將地底的寒氣隔斷,帳內冇有椅子,隻是有四五個錦緞為麵的蒲團,和幾張款式古樸風雅的矮桌,營帳一角,青銅香爐中正升起嫋嫋暗香,固然陳列簡樸,但是每一件都是精彩非常,透出這裡的仆人分歧於流俗的氣度。
我恭恭敬敬隧道:“宗主過譽了,哲生性疏懶,儘人皆知,所謂嘔心瀝血,不過是少年識淺,不愛惜身材罷了,乃起碼韶華髮,貽笑風雅。至於說到天子愛重,君臣情深,就更談不到了,天子乃是萬民之主,君臣名份攸關,安能有偏疼私交。且哲體弱,皇上不忍加以重擔,擔負監軍不過是不得已而為之,現在將帥同心,哲再無用處,故而奪職一事理所當然,至於千裡相召,乃是乾係代州軍務,不便相告,還請宗主意諒。”
想到這裡,京無極緩緩閉上雙目,道:“光陰不早,江先生應當上路了,玉飛當奏一曲為侯爺送行。”
想到這裡,我趕緊規複跪坐的姿式,擺出最有規矩的姿勢,道:“多謝宗主不殺之恩,且不知宗主此來有何指教,哲如有效力之處,無不該命。”
我淡淡道:“宗主既然說到這裡,哲也不敢坦白,如果哲對魔宗有歹意,當日就毫不會放過宗主首徒,段淩霄段至公子,當日我們尚屬敵對,且勝負未可斷言,以是哲也冇有多說甚麼,本日宗主親來,恰好談談此事,實在就是宗主不說,比及晉陽合圍之日,哲也要奉求玉飛賢弟代為引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