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四卷(2)[第2頁/共3頁]
元昊放縱著雪凰,像是放縱著一個孩子,任憑她闖下彌天大禍也無一句牢騷,隻悄悄地看著她操琴,像是琴瑟在禦,莫不靜好,享用最後一刻的相望。
雪凰冷但是笑,毀滅吧,毀滅過後纔是真正的潔淨,這統統的殛斃仇恨纔會真正擺脫,她的平生,便也就得以擺脫了。她這般想,抱著同歸於儘的心操琴,指下變幻得更快,比那高山流水,陽春白雪更加動聽,琴音裡透著波瀾壯闊的氣勢,以一種哀婉的曲調吹奏出人間最高深的曲子,聽者有幸,如同波折鳥之歌,平生隻歌一遍,歌儘桃花扇底風,歌儘平生。
見到雪凰乍然吐出的那口鮮血,元昊麵色也當即變了。的確,他早就已經不是疇前阿誰是非清楚的本身了,能夠看得下她親手殛斃那麼多性命,卻見不得她流一滴血。此時心境已大亂,卻不是在光榮六界或答應以活下來,而是在想,如果最後是神界贏了……她犯下的這般大錯會遭多麼措置,不赦之罪,她將必死無疑。
“我殺了你?”他入迷地問,像是不曉得這件事而在悄悄地扣問,又像是墮入了本身給本身設下的無邊暗中當中,親手揮劍殺死她的場景,是他永久的惡夢,每一夜,他被這個夢魘驚醒,渾身盜汗,他明白,這個夢魘是他的罪孽,一輩子都逃不過了的。元昊自語般痛苦地反覆這句話,感覺渾身又開端冰冷,像每天夜裡墮入寒冰煉獄裡的那種酷寒無助,直透心骨的感受,讓他現在連對視她都不敢,隻一味地不知向她還是向本身解釋,“不,這不是我想的,是他們……是他們害的,我如何能夠……親手殺你?”
呈現這類動機時本身也是嚇了一跳的,何時他已變成如許昏庸如周幽王,她曾講過的褒姒周幽王的故事,他現在明白了,冇有對與錯,隻不過是一個男人愛上了一個女子,為她顛覆,是他情願。
這一場仗,他一開端將鳳凰琴讓給她就是想讓她贏,現在還是一樣,他讓她贏。
紅髮亂舞如同毒蛇,翻飛中模糊暴露她赤紅仇恨的眼,而另一邊,銀衣鎧甲重重束縛下的元昊遙瞭望她,眼神裡不忍而無一點指責。他看得出來雪凰建議這場神魔大戰的真正企圖,這場仗不會有勝利者,六界毀滅纔是結局。他無能為力,徒有一柄淩霄劍,空能與鳳凰琴相匹對抗,但,試問他真的狠得下心再去刺她一劍嗎?他做不到,連提劍的力量都冇有。
眾神也已被琴音勾引心智,雪凰本就與鳳凰琴同屬,當初伏羲氏為孔雀打造下這把琴,現在在她的手裡也算被使得遊刃不足,如同是為她量身打造。
指尖的飛花炫舞間,隻聽得琴音如凝絕不通般一滯,調子暫緩了下去,刹時入了魔的眾神就清瞭然一些,部下殛斃火伴的行動已有了遊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