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吞鷹蛇[第1頁/共3頁]
方纔還響晴白日,此時多了幾叢雲,平增一絲畫意。
側首回目,冷問醉漢:“東海羽妖,已搬到西邊了嗎?”
少年鼻孔微動,明顯已對他的胡亂回話有些慍怒。醉漢卻好似仍然混而不知,自問自答:“對呀!恰是如許!如果冇有好酒咬兒,豈不是糟蹋了九天香?”拔出葫蘆塞子,將鼻尖靠近葫蘆口,重重的一吸,酒香當即撲鼻而入,惹得醉漢幾欲仰首灌酒,又當即強殺腹中酒蟲,驚嚇的堵回塞子,抹著盜汗:“若冇有那肥膩的羊肉串兒相伴……不可,忍一忍,再忍一忍,就快到了。”
奉迎一笑,隨即誇獎:“有我豐都黑君鬼使當世,那個敢稱獨尊?這冠絕天下的名頭,天然是小爺你的。”
白雲輕飄,本來無拘無束,卻有清風偏疼。
見少年端倪思考,收起慍意,醉漢趁機求上一句:“小爺,你能先拉我上去嗎?這麼吊著,太累了。”
盜汗直落,濕透衣衫,再次告饒:“酒是五穀釀造,破鈔百姓口糧,華侈了一滴,就如同殘殺布衣骨肉,乃六合間大不赦之罪過。”
看下雲端,已是人酒兩無蹤。
剛答了兩句好話,就想談前提?少年冷目,足下用力,踩疼了醉漢。醉漢臉上現出苦意,咬牙強忍,連聲說:“不拉了,不拉了,就這麼吊著吧,風涼。”
嘲笑過後,少年再問:“還敢胡說嗎?”
不睬會他的嬉皮笑容,少年左手舉起一物,伸出雲端,亮給他看。
一聲暗歎:我的小爺,都這會兒了,另有表情對仗拽文嗎?
若說冇有人見過羽妖的真身,又該如何將他斬殺?
既然勢無可回,也隻好認命再答:“不管陽間如何相互殘殺,朝代如何更迭,三界中卻未曾有太多亂象,天下分九州,每州各有一個妖祖統領魔界,現在是正西妖祖要將女兒嫁給正東妖祖,便是東海羽妖……如許一來,他們豈不是成了慶家?哪有老丈人不認半子的?以是我才拉你西向,為的是看能不能在正西妖祖那邊摸到羽妖的真身地點。”
嘴中有歌,雙腿交疊,足尖一上、一下,為所吟之曲打著拍子。
險情在際,少年走到雲際邊。不施援手,反而將一隻腳踏在了醉漢的手上。
“找打!”恨聲起,縱身至。
行雲裡躺著一個醉漢。
彷彿未嚼出少年話中冷意。醉漢展開眼睛,拍了拍本身懷中的葫蘆,臉孔樸拙的回看黑衣少年:“你可曉得我得了這瓢酒後,為何一向忍而不飲?”
定盯一看,當即大驚失容,這不恰是方纔抱在懷裡的九天香嗎?
崇山峻嶺的風景全無,轉眼間滿目黃沙,偶爾得見的如滴水般大小的綠地上有緩緩孤煙,想是已到了邊野處。
行雲的去勢稍弱,醉漢便取出壓在身下的白羽扇,順手一揮,再弄急風,駕得白雲又穩又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