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10 圍城（下）[第1頁/共4頁]

我說：“聖上和大將軍的意義，都在密旨和密信當中。當下之勢將軍也曉得, 揚州遠在江南，若要迎聖上還都，必先打通中原。”說罷，我擺出正色，“聖大將秦王任為大司頓時將軍, 大將軍也與其締盟，可見其深得聖上和大將軍信賴, 將軍切不成因私廢公, 遲誤了匡扶天下的大業。”

眾將望著謝浚，神采不一，但都很有些動容。

龔遠目光一凜，隨即領著親隨，朝城牆上去。

龔遠神采變了變，忙道：“夫人言重了, 鄙人不敢。”

我說：“長史也是雒陽人，不知家人現在那邊？”

雒陽雖城門緊閉，但內裡產生的事天然瞞不過城外。

“恰是。”

“信中都是秘密，我閱後便燒了。”謝浚道。

我笑了笑：“可我當初說要單身闖雒陽，長史可未曾禁止。”

似謝氏這般高門大族，和桓氏普通，就算在雒陽起家，也仍會在客籍細心運營。自前朝以來，大小豪族都喜幸虧田莊當中修建鄔堡，養著浩繁的奴婢門客，無事時耕作農桑，亂起時則躲入鄔堡扼守，可保安然。而謝氏在南陽的鄔堡，乃是著名的堅毅。

我感覺成心機：“如此說來，長史難道方命。”

我說：“此事細由容後再議，將軍且照我說的去做便是。”

我看了看他們，亦不由沉吟。

這話倒是說得我心中一動。

“白慶之？”龔遠明顯不知昨日之事，道，“白慶之怎又到了宮獄當中？”

北軍之以是從京畿的良家後輩中提拔，除了就近便利以外，最首要的一條，便是易於掌控。這些人的家眷都在京畿，他們逃無可逃，一旦京畿墮入危難，他們就算隻是為了庇護家人也必然死戰。

“霓生，”他說，“何事？”

謝浚淡淡一笑，道：“此事非我之功。聖上移駕以後，明眼人都曉得雒陽必墮入諸侯爭奪，非悠長之計，你可到各家高門看看，留在雒陽的人，十不存一。”

以是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，虧公子還感覺謝浚是個光亮磊落的君子。

“可那是宮禁，將士家眷大多是百姓，難道犯禁？”他說。

此言，雖有些婦人之仁，卻也並非不實在際。

我點頭：“我要防他他殺。”

王霄點頭，看上去，神采並未是以而放鬆一些。

我有些絕望，正待再問，謝浚道：“我說這些，乃是有一事要奉告你。”

駐守在雒陽外的諸侯雄師不止趙王一家，到了第二日淩晨，城外已經頗是熱烈。一眼望去，隻見分歧燈號的兵馬，騎卒步兵都有，鼓角聲聲，大有攻城的架式。

我看了看他：“他還說了甚麼？”

他這話雖是在問我，但明顯不籌算聽我回絕。

“我的安危？”我訝然，“為何？”

雒陽的城牆和城門雖號稱天下第一，但多年來因得國庫空虛補葺不力，有些處所已經破敗。北軍稀有萬人，但是雒陽的城牆長數十裡，將兵力攤開，實在非常虧弱。王霄能做的，便是選那輕易被破城的處所多派人手，一旦打起來，吃力不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