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6章 就計[第4頁/共7頁]

沈數身上的衣裳揉得皺皺巴巴，眼睛裡充滿紅絲，彷彿幾天幾夜冇有閤眼了。他瞥了周千總一眼，目光落在他手裡的酒囊上，略一躊躇，還是伸伸手，表示周千總坐了下來。

周千總抬高聲音：“王妃現在在秋涼殿住著呢。”

“傳聞這番椒是郡王妃讓在我們西北栽種的……”俄然有人冒出這麼一句，但隻說了一半，就被蹲在劈麵的隊長一眼瞪了歸去：“喝你的湯！有湯還堵不上嘴。”

沈數盯了他半晌，緩緩放開了手：“不裝模作樣說本身講錯了？”

“月朔，王爺可用飯了？”周千總並不在乎這親衛的態度，笑眯眯地問。實在瞥見這親衛的模樣，他就已經曉得答案了——安郡王妃的死訊傳來以後，安郡王就在營房裡再冇露麵，兩天了，傳聞飯食如何送出來的，就如何端出來。也幸虧這幾日北蠻冇有打擊城關，要不然他這模樣，恐怕還要誤了戰機呢。

沈數直把他勒得要翻白眼，才驀地鬆開手。周千總跌坐在椅子上，咳了半天賦緩過勁來：“王爺，下官所說，句句是實。於氏送孫女入宮以後，便提及此事，要太後照顧蔣充媛——哎，當時還是蔣秀士呢。提及來蔣家家世寒微，若無太後照指，蔣秀士如何能得寵，又如何能一起升到現在的職位呢？”

“這話如何說？”

“不錯。”定北侯點了點頭，但隨即又有些擔憂地問外甥，“你媳婦那邊……”就真的不擔憂天子對她做甚麼？

隊長沉默地喝完本身的湯，把碗揣起來走開了。等他走遠了，中間纔有個兵士悄悄搗了那小兵一拳：“哪壺不開你提哪壺。你不曉得？郡王妃冇了……”

西北軍仿著五軍都督府，將十萬將士分為五營。因著前次假痘苗之事牽涉最多的就是後虎帳，是以都城來的那些小我差未幾都被安□□了後虎帳，這會兒正聚在一處飲宴呢。

沈數將手裡酒囊一摔，一把抓住了他：“你剛纔說甚麼！”

沈數狠狠攥住了酒囊，將硬硬的生皮都握得變了形：“你究竟想說甚麼？”

周千總點頭道：“恰是。現在皇上咄咄逼人，讓皇後十餘年都無所出，是要將於家趕儘撲滅了。現在於家甘心助王爺一臂之力，隻求將來王爺即位，能讓於家安穩度日。”

月朔冇甚麼好氣隧道：“王爺略用了些。周千總究竟何事呢？”

“曲解？”沈數眼睛一翻，目光鋒利，“莫非太後想說，我母妃之死，非她所賜？”

“啊？”周千總正要聲情並茂地再演出一下，驀地被打斷了。

除夕之夜，將士們卻都在虎帳當中。除夕不能與家人團聚守歲，卻在虎帳當中枕戈待旦，這已經是西北軍將士們風俗的事了。往年這個時候，軍中雖不能喝酒，卻也少不了要加幾個肉菜，大師打打牙祭，就算是過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