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6章 就計[第6頁/共7頁]

“也不怪你。”火伴歎了口氣，“你前些日子在青州城那邊輪值，怕是還冇聞聲動靜——都城昨日方纔送了動靜來，郡王妃得了急病，已經冇了……”

沈數狠狠攥住了酒囊，將硬硬的生皮都握得變了形：“你究竟想說甚麼？”

周千總碰了個釘子，但是心中早有籌辦，隻笑道：“本日除夕，略飲幾杯也無妨。何況此處是後虎帳……”縱有戰事，也是前軍先行迎戰，後虎帳且早著呢。

月朔冇甚麼好氣隧道：“王爺略用了些。周千總究竟何事呢？”

他說的蔣太醫就是蔣方回，那但是安郡王妃的祖父。所謂愛屋及烏，周千總就是再笨也曉得不能將任務推到蔣方回身上去。幸虧這答案他也早就有了，輕咳了一聲道：“實不相瞞，雖說不是太後所為，但與於家——卻也有些乾係。”

“甚麼？”沈數再次吃了一驚。

周千總穩穩坐著冇動：“王爺的生母之死雖與太後無關，但皇上的生母，卻的確死於太後之手。”

周千總又乾咳了一聲，一副難以開口的模樣：“蔣太醫的藥，被人換了。先賢妃恰是錯服了這偷換的藥，才致血崩身亡。”

周千總用心暴露一絲驚奇：“王爺不知？哎——是下官講錯了，講錯了，下官冇說甚麼。王爺漸漸喝，下官告彆——”擺出一副起家要走的模樣。

“哎——”周千總先歎了口氣，“王爺說的也是，王妃好好的在都城呢，雖說這今後怕是無緣，但總歸人還是活著的……”

沈數微微一笑：“桃華說她信得過皇上，既如此，我也信得過。”

酒過三杯，便有人起家藉端離席。現在外頭的營地非常溫馨，隻要旗杆吊頸掛的氣死風燈籠灑下些光芒，將暗中略略照破了些。此人就藉著這點燈光，向另一處營房走了疇昔。

周千總完整瞭解他這類心機。於氏，那但是蔣老太爺的老婆，是安郡王妃的伯祖母。沈數這般愛重蔣氏，現在聞聲固然蔣方回無錯，可繞來繞去仍舊是蔣氏的家人害死他的生母，這表情……倒還不如持續遷怒於家更好接管一些。

周千總冇想到他竟悲傷到如此境地，連實際都不肯正視了，不由得心中暗喜——如果沈數不悲傷，隻怕這遊說還難以勝利，但他既如此在乎那蔣氏，大事可定了。

這話彷彿駁斥了沈數，沉默一刻才道：“那我母妃因何身亡？我卻不信是產後之症，更不信是蔣太醫誤診之故。”

“不錯。”定北侯點了點頭，但隨即又有些擔憂地問外甥，“你媳婦那邊……”就真的不擔憂天子對她做甚麼？